&ep;&ep;他听到我的回答,垂下头,露出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是啊,我问过了很多人,他们都这么说,这里没有万马堂,也没有三老板,什么也没有……”

&ep;&ep;我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脑子有点毛病。

&ep;&ep;于是我就不愿与他多说话了,他也不再开口,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神色恍惚地看着灯火,连嘴边的笑也渐渐消失了。

&ep;&ep;我蜷缩在地上,慢慢地睡去了,直到天微微亮,我被一阵奇异的声音吵醒了。

&ep;&ep;“嘘溜溜,嘘溜溜——”四面八方传来尖利的哨声。

&ep;&ep;我腾地坐起身——这是日月神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讯号,本教教众一闻讯号,便当一体戒备,奋勇拿人。

&ep;&ep;东方来了。

&ep;&ep;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上官云、祖千秋两人同时出现在地牢,祖千秋毫不客气拉起我,狠狠点了我身上各处大穴,带着我飞掠出去。

&ep;&ep;上官云留在后面,似十分恭敬地与叶开说话。

&ep;&ep;四处都是闹囔囔的人声和匆忙的脚步,天还未大亮,天边一轮淡如冰片的月亮。远远的,就见一片乌压压的人群,严阵以待,人群前面,是一身青衣,昂首而立的任我行。

&ep;&ep;而他的对面,仅有一人。

&ep;&ep;那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人面对着千夫所指,红衣灼灼如烈火。

&ep;&ep;31反杀

&ep;&ep;似心有灵犀,东方猛地回头。

&ep;&ep;很久之后,我依然记得那时的每一个细节。

&ep;&ep;黑云欲摧,大风卷地而起,东方一袭红衣,猎猎翻飞。

&ep;&ep;祖千秋挟持着我,从百丈外飞身而下,落在了任我行身边。

&ep;&ep;面对千人万人刀剑相向,东方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对一切视若无睹,深如漆墨的眼眸直直越过千军万马,遥遥向我望来。

&ep;&ep;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似乎想看看我有没有受苦,见我并无大碍,他的眼眸柔和下来,薄薄的唇瓣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一句。

&ep;&ep;“我来了。”

&ep;&ep;我眼眶一红。

&ep;&ep;我想我永远无法描述那时我的心情,我只记得,孤崖之上,天色朦胧晦涩,寒冷而黯淡无光的天地之中,唯有他是唯一鲜活的颜色。

&ep;&ep;一只大手将我直接提溜了过来,任我行掐住我咽喉,单手缓缓拔出腰间长剑:“东方不败,你谋权篡位,将老夫压在孤山梅庄下八载有余,又将盈盈害得如斯地步,这笔债该算一算了。”

&ep;&ep;东方淡淡道:“任我行,当年我处心积虑夺你的位,究竟为何,你心知肚明。本来我只是风雷堂长老座下一位副香主,你屡次破格提拔我,让我当副教主,还将教中的至宝《葵花宝典》拿给我练,我很感激你。可是,我东方不败并不是傻子,你将我当成豢养在身边的一条鹰犬,专门为你探听江湖消息,秘密暗杀教中对你不忠的长老,为你排除异己。众人只看到我猛下杀手,一时人人自危,又对我恨之入骨,可他们却不知这些都是你任我行下的命令。今日在此,我便问你一句,如若当年我不曾夺位,已犯了众怒,又无利用价值,你会好心放我一条生路吗?”

&ep;&ep;任我行没想到东方竟会在这里将当年夺位的原委道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厉声道:“即便当年老夫对你存了利用之心,但你是老夫部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派些事情给你做,难道不应该吗?可你却恩将仇报,将老夫关押在西湖地牢,多年不见天日,还残害我的女儿,这些事你还敢不认吗!”

&ep;&ep;东方不败道:“我好歹留了你的命,是不是?若我不曾念着当年你的提携之恩,一刀杀了你岂不痛快?又哪能轮得上你今日在此向我讨债?”

&ep;&ep;任我行两只眼睛瞪得如怒目金刚一般,却被东方一番话驳得无言以对,只能越发愤恨地收拢手指,我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面色涨紫,任我行冷笑道:“东方不败,任凭你如何口灿莲花,这一次老夫定要叫你有去无回,将教主之位双手奉还……”

&ep;&ep;“你要便拿去!”东方猛地打断任我行的话,厉声道,“将杨莲亭还我!”

&ep;&ep;任我行阴阴地笑了两声,松了松手上的劲,又抬手解了我的哑穴,我立刻剧烈咳嗽起来,东方看在眼里,身形忍不住动了动,任我行立刻抬剑逼在我脖间,嘲讽道:“东方不败,没想到你对这小子倒是情深意重,可惜可惜,他对你却是虚情假意。”

&ep;&ep;东方停了下来,对任我行的话充耳未闻,只是满脸担忧地看着我。

&ep;&ep;任我行见状,又解了我上身的穴道,令我双手可以活动,然后他对身后的教众道:“拿弓弩来!”说完,他又看向我,眼眸锐利如刀,“杨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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