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心中有苦难言,也请一直保持阳光。

“嘀——嘀——”

“这些学生怎么回事!放学不回家,堵门口做什么,还让不让人开车了!”驾驶座上,男人不停地拍打着方向盘。

“这些老师也不管管。”坐在副驾驶上抹着红唇的女人,用手撩拨了一下披散的卷发,

“喂——小屁孩儿们,别挡道。”

几个男孩转过头来,目光微滞,看着女人,笑了起来。站在中间的林寅犹豫了一会儿,说:“散了,散了,明天再说。”

人潮散去,一个男生抱着头,蜷缩在街边,可怜又无助。他像一只在泥地里滚过的小狗,走过的路人,也只不过是觉得新奇,才多看他一眼。

当晚霞渐渐褪去,林玉琴和教务处副主任付楠才从学校正门向王邺走来。

“孩子,没事,快起来。”

“你这傻子,他们打你,你不知道反抗吗?”付楠指着他,生不起气来。

付楠说王邺是傻子,他的确是一个傻子。一个具有轻微甲状腺机能低下的人,在大多数同学眼中,总是被欺负的对象,更何况,他的行为的确让人费解。虽然被欺负是常有的事,大多数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这次竟有些严重。

王邺从小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父母只有过年时才会回来,林玉琴虽然不是六班的班主任,但也曾随同学校领导到他家里做过家访,对他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次日课间操时间

“‘陆贞传奇’要播了,你看吗?我强烈推荐!”邰菲菲挽着苏翌晨的手臂正准备下楼。

“......”

“林老师好!”

“嗯,你们好。诶,林寅还在教室吧?帮我把他叫出来。”林玉琴语气平和。

“他还没出来呢。”苏翌晨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立马缩回手,往教室里喊了一声:“林寅。”

“然后呢?怎么样,我也觉得那人特蠢,看不爽......”

“呵呵......”林寅还在和柳佳芸说笑,他听见有人叫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这时,林玉琴刚好走进教室,挥了挥手示意林寅,接着他们便从苏翌晨身侧走过,去往办公室。

这是苏翌晨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林寅,以前只是观望,这次终于可以仔细打量了——林寅的下颚线分明,鼻梁微微隆起,脖子修长,喉结十分突出,有些细长的眼睛正好点缀了他白皙的脸颊。经过她时,头微低,似看非看,眼神朦胧;苏翌晨的脸骤红,心跳不止,怎么也克制不住。几个月的时间,林寅似乎又高了,苏翌晨要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教务处

“知道我叫你是因为什么事吗?”

“不知道。”林寅嘴里的口香糖嚼了一路。

“跟你说过多少次,收点心,多放在学习上。”林玉琴坐在办公椅上,从屋外只能模糊的看出来那是她。

“你打吧。”林玉琴掏出手机,递给林寅。

“......”林寅不说话,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难不成让我打?”

“我没有爸,没有妈。”

“你说你没有爸妈,那你把你家当成什么?”林玉琴很疑惑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说出这种话。

“那不是我的家,那是他们的房子!我没有家!”林寅很刚烈,理直气壮地说。

林玉琴很无奈,面对一个自己看重的学生,她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我看你真是不思悔改!”

林玉琴拿起教鞭往林寅身上一挥,突然电话震动了一下,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您好。”

林玉琴语气忽然变得温和:“喂,林寅爸爸吗?我是林寅的班主任,您现在忙吗?林寅闹出了点事儿,我们想请您过来一趟。”

林天翼上一次见林寅,还是家长会的时候。他接到电话后,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往学校。

林天翼年轻时在部队当过三年兵,退伍后选择和朋友做生意,也就是在刚起步时遇到了林寅的妈妈,他们相互扶持,并心生爱慕。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林天翼也是三天两头往外地跑,夫妻之间总是聚少离多,对于林寅更是缺少陪伴。

十点一刻,林天翼赶到了学校,此时林寅已经开始上课了。

“不好意思啊林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现在情况是这样,林寅连同其他十几名同学欺负了本校的一名学生,情况,还有点严重,引起了学校领导的重视。我们呢,最终给了他记过处分并留校观察,你先把他带回家好好教育一段时间吧。”

早上最后一节课

林寅被班主任叫出教室,苏翌晨的余光一直跟随着他们,看到他们正在对话,过了一会儿,林寅的爸爸便把林寅带走了。

林寅和林天翼长得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或许唯一的差别就是林天翼比林寅高出了快一个头。林天翼一米八几的身高,人却极瘦,虽然脸上已有岁月的痕迹,但完看不出来是一个十三岁孩子的爸爸。

学校外,林天翼和林寅坐上了一辆蓝色奥迪,不一会儿,车启动了。

“你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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