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剥完皮,又是那具白骨架子。

&ep;&ep;她将剥下来的皮抚平整,仔细的放在石桌的另一侧,那副美人皮,便晾晒在冷清的月色下。

&ep;&ep;抓过那壶冷酒就要往嘴里灌,余光瞥见那副人皮,又猛的想起此刻自己不过是一架白骨,喝下去又要淌出来,委实麻烦,索性将酒壶一扔,不喝了。

&ep;&ep;夜,似乎更静了。

&ep;&ep;连那热闹的鬼市,都淡去了热闹喧嚣。

&ep;&ep;她握着匕首看着那个精致的玉瓶,静坐在石凳上很久很久,久到四肢都有些僵硬,久到百骸刻骨寒凉。

&ep;&ep;然后,她慢慢的举起手,就着那凄冷寒薄的月光,将锋利的刀锋对着自己的白骨胳膊,从上而下的,一点点的,开始刮自己的手骨。

&ep;&ep;一下,又一下。

&ep;&ep;一刀,又一刀。

&ep;&ep;那细薄的粉末,一层层的落下来,落在她铺在石桌上的帕子上,她缓慢而细致的刮着,骷髅头微微歪斜,动作一派镇定从容。

&ep;&ep;死寂的夜里,寂静如水的院子中,只有刀子刮骨的声音一声声传来,一声胜过一声。

&ep;&ep;刮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帕子上的粉末堆积,而后放下手,将匕首扔在了一边。

&ep;&ep;双手仔细的捏住帕子的三个帕角,将那些细碎的骨灰粉末尽数倒进了玉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