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不要!”河司慌了神,他冲向伏泽,想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孩子夺回来。

&ep;&ep;咔——

&ep;&ep;缠绕在孩童身上的两道黑色符文碎裂,孩童被一股灵力拖着,身体渐渐长大,他眼皮微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ep;&ep;“爹爹——”

&ep;&ep;稚嫩的小奶音从孩童的口中溢出,河司愣了愣,从地上爬起来几步冲向了孩童,将他搂在了怀里。

&ep;&ep;怀中小小的孩童伸着两只短小的手,在河司的胡子上扯了扯,笑盈盈的面容逐渐长大,变为了一个毛头小子。

&ep;&ep;“老爹!”

&ep;&ep;毛头小子从河司怀中挣扎出来,在河司的胸口轻轻锤了一拳,笑呵呵的后退了几步,在他湿润的目光中,渐渐长大,变为了一个及冠之年的翩翩公子。

&ep;&ep;“父君。”

&ep;&ep;公子双手合拢,朝着河司恭敬的作揖行礼,除了身量,面容上轻微的变化,渐渐的长出了胡须,多出了皱纹。

&ep;&ep;“不要……不要再长了,不要!”河司泪流满面,他捂着脸,既不想错过孩子成长的每一个瞬间,又不忍心看他一天天老去的样子。

&ep;&ep;长大了以后孩子便不再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河司,淡淡的冲着他笑。

&ep;&ep;从稚嫩孩童到耄耋老人,从英姿煞爽到踽踽独行,从乌木黑发到白发苍苍……

&ep;&ep;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又似乎过的很快,在眼前的孩童模样停在了知天命的老者之时,河司终于抑制不住,他冲了过去,将那看上去比他还老的老头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ep;&ep;“父……”

&ep;&ep;最后一个字,孩子没有来及说,他布满皱纹的手轻抚过河司的脸,然后沉沉的、满含笑意的陷入了永恒的寂静……

&ep;&ep;“河司,你毁掉的不是一个仅仅是一个鬼界,还有千千万万像这样的孩子,他们中每一个人的时间,都在你毁掉鬼界的那一天,停滞了!他们的父母不能再抱着他们说话,不能再听到他们的抱怨,不能再看到他们的成长,这一切……都是你给的……”

&ep;&ep;伏泽眼前又出现了那漫天的火光,那些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人们,那些哭喊着想要在火光中寻找家人的孩童,那些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

&ep;&ep;“河司,鬼界的仇,你该偿还了……”伏泽凝出了一柄短剑,从河司的背后缓缓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ep;&ep;他没有挣扎,只是默默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望着怀中已经冰冷的孩子,轻轻的笑了笑。

&ep;&ep;“仙君!”

&ep;&ep;河司身陨,对天界修士而言无疑是失去了主心骨。没有了主将的支撑,天界修士溃不成军,他们相互搀扶,在身前竖起了一道结界,抵挡着鬼界修士的攻击。

&ep;&ep;“鬼君,您……”姚臻从天边落下,立在了伏泽身边,眼睛警惕的看向洛渊和灵境两位真人,只要他们一有所动作,他便可以立刻出手,护卫鬼君。

&ep;&ep;“我没事。”伏泽的身形忽明忽暗,他站在风中,身上的鬼气随风而散,似乎下一刻他也将随风飘散一般。

&ep;&ep;“伏泽,河司已死,你的仇……该了结了。”樾九央从树冠上跃下,迎着他的目光,坚定的朝着伏泽走来。

&ep;&ep;“是啊,是该了结了……”伏泽抬头望着天边那些天兵,手中结印,一道道法印连接,在天界修士的结界上展开了一道漆黑而繁杂的花纹。

&ep;&ep;“是湮咒!不能让他毁了灵界!”灵境真人向上一跃,从丹田中寄出了一个莲花形的法器,法器在伏泽的结界之下展开了,每一片花瓣都是一道大型的防御结界,结界层层重叠,时刻抵抗着湮咒的侵袭。

&ep;&ep;“伏泽,你疯了,你难道真的想让所有天界的人来陪葬?”樾九央长剑出鞘,也许只有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他才能知道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他不想生灵涂炭,不想看着伏泽、看着鬼界其余的人这样堕落下去。

&ep;&ep;“我就是想要天界寂灭,想要三界的人都来给我死去的族人赎罪!”伏泽的表情嗜血,他身形一闪,锐利的指尖刺入樾九央的手臂,牢牢的抓住了樾九央的肩膀。

&ep;&ep;“九央,我要让你看着,亲眼看着天界是怎么在我手中灰飞烟灭!”

&ep;&ep;樾九央的肩膀被伏泽捏的生疼,肩胛骨隐隐有碎裂的趋势,他身体一旋,手中的长剑向前一刺,剑锋从伏泽的手臂上划过。

&ep;&ep;伏泽躲也不躲,手臂自樾九央砍的位置开始化为鬼气,自樾九央的长剑下消散,“九央,你杀不了我的。”

&ep;&ep;伏泽抓着樾九央肩膀的手一松,一掌击出,樾九央挥剑一挡,被伏泽的鬼气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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