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茜又点点头。

我知道我还没完想透。我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水。我刚想让凯茜给我点儿提示,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念头:“说不定到时候有没有钱都无所谓了。这取决于当事人和他所处的环境。不过,回想我与安妮的对话,我记得我说过自己不明白,说到底人为什么要工作?我和安妮的讨论结果是,人们要工作,部分原因是要从工作中寻找满足感。”

“能举个例子吗?”凯茜问。

“比如,我工作是为了挣钱。”我回答,“我需要买东西。我回想了一下我买的东西,觉得自己和安妮说的那类人有点儿像。我拥有的物质能带我逃离片刻现实,减轻我的压力,让我感觉自己好了些。”

“但我想知道,如果我不需要‘逃离’或‘减压’,那我还会想买那些东西吗?如果我一直在做我想做的事,那么我应该没什么可‘逃离’的,也没那么多压力需要释放。我不是说我要去深山老林里盖个房子隐居,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人对‘很多钱’的定义,会不会因为他实现PFE的程度而改变?”

凯茜又点了点头:“所以你觉得,人不应该渴望拥有更多金钱?”

“不。”我心里字斟句酌地组织着语言,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谈这个问题。我觉得,如果我弄清了我为什么存在,开始做我认为可以实现自己目标的事情,那么我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看重金钱。这才是我的意思。”

凯茜起身取走我桌上的两个空盘。她微微一笑:“约翰,你的想法很有趣。”

我看着她走向厨房。

“是这个地方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