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她个人而言,这比全天下最馥郁的香水更诱人。

&ep;&ep;何犀走出最后一家店时,脑子里盘算着给赖枫微提一个香甜情-色场面的点子,因为双手满满当当的,便用后背推开厚重的玻璃店门,转到一半,背上的力量突然变得轻可不计。

&ep;&ep;室内冷气的低温和户外的闷热猝然相接,她对礼仪手说了声谢谢,本能性地顺着结实的手臂上移视线,对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踏入外面的青灰色砖路。

&ep;&ep;“先生您好,需要帮忙吗?”店员见有人扶着门把手一动不动,拼命往外散着空调风,便走过去提醒。

&ep;&ep;那人茫然地看了一眼扎马尾的店员,过了数秒才回过神,指向冰柜道:“一个鸡蛋沙拉三明治,谢谢。”

&ep;&ep;赖枫微吃了一口贝果,环视四周,没找见何犀的身影。

&ep;&ep;“何犀人呢?”

&ep;&ep;实习生回答说:“她放下东西就出去了,没说去哪。”

&ep;&ep;他拨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又发了消息,也没有回复,隐隐感觉有事发生——她工作时间从来不会自断音讯搞失踪,以前哪怕是在上厕所也会回消息。

&ep;&ep;过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了动静。

&ep;&ep;【我贪污了两块蛋糕,潜逃中,别报警。】

&ep;&ep;其实这些年,温非尔一直持续不断地给何犀介绍男人,模特、演员、作家、设计师、摄影师,棕的白的,有无肌肉的,年上年下,应有尽有。何犀时不时会去见见,然而时间越久她越意识到,遇见尤叙之后,以前的恋爱经历逐渐变得模糊苍白,往后的男人在她眼里多少都有些索然无味。

&ep;&ep;明明他又闷又不爱说话,却只需要往那一站,她看着就顿感开心,如果能摸两把就更好。

&ep;&ep;就比如刚才,他穿了个白色短袖,袖子挽起小半截,上臂又白又鼓,胸前斜挎着邮差包,耳朵里塞着降噪豆,看着年轻又清爽,俯首看她时眼里亮晶晶的,身上还莫名有股冰汽水味。

&ep;&ep;只一个擦肩,何犀清心寡欲的生活突然又泛起了波澜。

&ep;&ep;她现在过得挺惬意的,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实质关系,就是单纯想和他睡觉,不带感情的那种。

&ep;&ep;盛夏午后的太阳暴虐地灼热着地面上的生命体,尤叙骑着变速车穿过空旷的街区广场,后颈被晒得生疼,热风包裹着身体,像在温水里游泳。

&ep;&ep;他记得从前何犀曾试图说服他抹防晒霜,实在讲不通时会直接上手拍进他皮肤,她不在身边之后,他就没有再用过。

&ep;&ep;她今天披着长卷发,墨镜架在头顶,穿了个做旧的灰色无袖衫,涅槃乐队的印花,牛仔长裤破洞到极致,仿佛再撕扯一下就会直接变成短裤。

&ep;&ep;刚才她怀里抱着半人高的东西,脚上还踩着一双方头低跟的拖鞋,明明看见他了,却佯装不识,走得很快,如履平地,带起来的风还是那股淡淡茶香,又混了一些咖啡厅里的焦甜味。

&ep;&ep;人没什么变化,手上也没有戒指,就是看他的眼神变了,又浅又薄,找不到情绪。

&ep;&ep;袁野泉说她还和赖枫微在一起,关系稳定,或许会结婚。

&ep;&ep;想到这里,烟瘾上来,他加快速度停到工作室楼下,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点了支烟。

&ep;&ep;她不是一个固定的坐标,不会在原地等他,他不能把何犀当成港口,这对她不公平。

&ep;&ep;而且他当初明明也不希望她等,因为摆在他面前的路上有太多不可预测的颠踬,所以他才抛却了所有拉着她一起涉险的念头。她孤独地努力着向他迈步,他却粗糙地斩断了关系。

&ep;&ep;在她眼里,那时候他应该是近乎残酷的果决。

&ep;&ep;但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即便不在眼前,她也一直是他单调黑暗里独一份的光。

&ep;&ep;灰白烟雾飘浮在涌动的热气里,尤叙打开手机,翻到“何妨”的页面。

&ep;&ep;他每天都来看一眼,因为视频里偶尔会有何犀问话的声音,不过她已经断更两年多了。

&ep;&ep;果然如她所言,三分钟热度。

&ep;&ep;他大抵也和这个频道一样,已经在热情散尽之后被她丢到了废弃的角落。

&ep;&ep;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他胸中烦闷,觉得快要窒息。

&ep;&ep;傅一穗在窗口看见尤叙到了楼下,在二楼门禁处等了半天都没见到人,干脆直接下楼去迎。

&ep;&ep;楼梯还没走完,她就看见尤叙这些年经常出现的那个颓丧背影。

&ep;&ep;她暗忖片刻,走到他旁边坐下:“尤叙,怎么不上去?坐在这里不热吗?”

&ep;&ep;他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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