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行,只能这样了。那个车怎么就出故障了?”

&ep;&ep;“进一趟城,轮胎被卸光了,修车厂装胎的时候螺母没拧紧。”

&ep;&ep;“我去,这真够危险的,还好没出大事。”

&ep;&ep;他突然停步,回过头,有点火气,不是对袁野泉,是对自己:“这事还不够大吗?我知道轮胎就是那修车厂的人卸的,他们人多,附近又没别的厂,我懒得多纠缠,能用钱解决就用钱算了。”

&ep;&ep;“对啊,”袁野泉想起来以前也有过这种事,又感觉到尤叙从一见面就不对劲,问:“怎么了这是,被底层人民耍得死去活来不是常有的事儿吗?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丧啊。”

&ep;&ep;尤叙皱着眉,手垂在身侧,不吭声。

&ep;&ep;转眼走到了点滴室门口,往内看,何犀小腿缠着绷带,紧闭着眼斜靠在椅背上,脸色煞白。

&ep;&ep;袁野泉脱口而出:“俩月不到,瘦了。”说完又瞄了一眼尤叙的表情。

&ep;&ep;瘦了吗?是瘦了吧。他每天都能看见她所以不觉得,可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ep;&ep;袁野泉看尤叙在那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进去,就提议去外面抽根烟。

&ep;&ep;尤叙坐在冰冷的浇筑台阶上,手腕上依旧绕着那塑料药袋子,沉默良久才开口:“我早就觉得不该让她留在这,甚至不该带她来。刚来那几天浴室里有变态偷窥,当时我就该果断送她回家。她家里本来就不同意,她为了我还跟父母闹得挺僵。”

&ep;&ep;袁野泉安慰道:“这……你情我愿的事儿,也不能全赖你。”

&ep;&ep;“不,就是全赖我。她在家过的日子跟在这过的日子相比,云壤之别。她愿意跟我受苦是她心善,但我不能这么自私。”

&ep;&ep;“这里的饭菜她其实根本吃不惯,卫生条件也跟不上。碗里都是脏东西,她闭眼就吃,一点不犹豫,还成天想着给我开小灶。拍人的时候我不乐意说话,她就主动去交流,那些负能量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她身上,她脸上依旧笑,还想着感化别人,自己却没以前那么开怀了。她以为我不知道,一有空还逗我笑,其实我都看在眼里。还有,我从车里把她捞出来的时候,她腿上都是血,怀里还护着我送她的摄影机。”

&ep;&ep;袁野泉也不说话了,他们这些年消极的东西见的多就习惯了,让一女孩突然泡在这种环境里,冲击可能是挺大的,更何况她现在还确实受了伤。

&ep;&ep;“这些事情我都想过,结论就是要干脆地让她回家。我稍微态度坚定点就能做到,哪怕她不乐意,”他蹙眉吸烟,眼睛盯着地上的蚂蚁,“……但我存了私心,不舍得让她走。”

&ep;&ep;袁野泉听见这句话,不由地张开了嘴:“哎哟……盹儿……你陷挺深啊!你能找到这么好一人,自己还用情这至深的……你爸妈能放心了。那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干嘛呀,惜福啊!”

&ep;&ep;尤叙望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悲戚严肃:“不能这样。”

&ep;&ep;“什么意思?”

&ep;&ep;“她太倔,今天把她送回家,明天可能就自己跑过来了。”

&ep;&ep;“这刚开始谈恋爱,黏得紧也是正常的嘛,你好好跟她说说。不过时间久了确实也是个隐患。”

&ep;&ep;“我本来觉得或许行得通,现在看来,不行。”

&ep;&ep;“别啊,这没准还能克服的呀,你看我跟你姐,我们……”

&ep;&ep;尤叙盯着袁野泉的脸,淡淡打断:“我不能让她过跟尤风风一样的日子。”

&ep;&ep;袁野泉本来还想附和着点头,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最后叹了口气道:“小老弟,你是个明白人,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成熟。”

&ep;&ep;说着话,烟雾飘散在风里。

&ep;&ep;何犀醒过来没见着人,想站起来牵动腿上伤口又疼,就只能坐在原位看手机。

&ep;&ep;过了十来分钟尤叙才走进来,拿着矿泉水和药让她吃了,袁野泉就坐在对面的座位上。

&ep;&ep;何犀道:“袁导,你好啊,脚程还挺快。”

&ep;&ep;袁野泉笑得不大自在:“哎,必须的,一接电话就出发了。”

&ep;&ep;“风风怎么样?”

&ep;&ep;“她吐得厉害,动不动就发火,暴躁。”

&ep;&ep;何犀发白的嘴咧了一个笑:“正常的嘛,你得多包容她,怀孕特别不容易。”

&ep;&ep;袁野泉点头:“对,对。”

&ep;&ep;她看见旁边人一动不动的,就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尤叙,你发什么愣呢?”

&ep;&ep;尤叙把药放进她包里,拉好拉链:“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明天回家,给你买好机票了。”

&ep;&ep;“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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