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都知道他是地产老板的心腹,谁都不敢忤逆,说着话往工棚的方向走去。

&ep;&ep;保安一把拉住同样意图离开的关超,“你跟我聊聊。”

&ep;&ep;关超是本来就很内向的人,他跟着保安进了办公室,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汪哥,你单独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ep;&ep;保安给他倒了杯水:“我对你的故事很有兴趣,想听你亲口说一下。”

&ep;&ep;关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巴翕动几下,声音卡在嗓子眼,看样子是想拒绝而又不敢。

&ep;&ep;保安冲他笑了笑:“我之前说的话是真的,你昨晚发出声音的时候,我正打盹呢,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蹙眉,“所以你跟我说说,你昨晚到底看见了什么。”

&ep;&ep;刚刚讲故事那工人说的太夸张了,什么倒着走路的白衣女鬼,太夸张了,他一点不信。

&ep;&ep;关超死死抿着嘴唇:“刚、刚才海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ep;&ep;“我不信。”保安把水杯往前推,“你也知道,卢先生特意派我来这儿可不是当个普通保安的,我需要知道所有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倘若真的是闹鬼,我得把事情立刻报上去。”

&ep;&ep;“你信?”关超怔了怔,难以置信保安的态度。

&ep;&ep;要知道,昨晚凌晨他那声大叫过后,回到工棚就被人狠狠骂了一顿。清早起来,平日里对他还算好的一位大哥就跑来问,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ep;&ep;关超就把自己经历的事说了。

&ep;&ep;谁知,对方不但没有安慰,还说他出现了幻觉。在关超的再三肯定下,对方勉强相信,却在转过背后,就添油加醋,当成故事讲给了别人听。

&ep;&ep;“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什么不信的。”保安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说吧。”

&ep;&ep;关超调整了心情,抓起杯子仰头将杯子里的水喝干。

&ep;&ep;“昨晚凌晨一点的时候,我起来上厕所,上完厕所出来去自来水管那儿洗手,却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

&ep;&ep;那声音十分奇怪,像关节不够灵活却要逞强继续动作,又像是什么东西正在与金属重力摩擦。

&ep;&ep;关超当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兴许是心里害怕的缘故,他甚至觉得有点冷。

&ep;&ep;放眼看去,被几盏路灯勉强照亮的工地阴森森的。

&ep;&ep;他迅速收回视线,正想走,那声音再次响起,而且比之前更大!

&ep;&ep;关超吓得啊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回了工棚。

&ep;&ep;……

&ep;&ep;“事情就是这样。”保安冲吴伟伟摊摊手,“过后发生的几次事情跟关超遇见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点微弱哭声。”

&ep;&ep;吴伟伟的思绪沉浸在保安描述的“嘎吱”声中,“什么东西能发出这种声音?”

&ep;&ep;李鸿羽:“不清楚。”

&ep;&ep;吴伟伟看向保安:“汪哥,你听见过吗?”

&ep;&ep;卢光安同样也看向保安。

&ep;&ep;保安摇头:“没听过,但听工友说,那声音期期艾艾的。”

&ep;&ep;吴伟伟让他带着自己到传出过哭声的地方逛了一圈,一无所获,只是有点心疼辛苦上班的工友们。

&ep;&ep;贯穿整片工地的自来水管中,竟然有一半多都传出过哭声和怪响,这他妈的不是故意折磨人么。听保安说,起初也还好,大部人都认为是半夜里的风声作怪。

&ep;&ep;可是时间一长,听见动静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就变得岌岌可危。每个人心里都充斥着恐惧,尤其是最近一两天,天一黑,工人们全都缩在工棚里,厕所都不出来上了,全都拿矿泉水瓶子接。

&ep;&ep;“这么夸张?”吴伟伟听得目瞪口呆。

&ep;&ep;李鸿羽倒没什么表情,只是对卢光安说:“我们今晚留下。”

&ep;&ep;卢光安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住宿问题。”

&ep;&ep;李鸿羽对此没什么讲究:“不用特意安排,看工棚里有没有空余铺位,我们跟着挤一挤就行。”

&ep;&ep;卢光安嘴上应承,但还是亲子去把项目经理的办公室整理了一下,又从角落里拖出一张钢丝床。

&ep;&ep;钢丝床尺寸偏小,宽度只有一米。

&ep;&ep;两个人若是一起平躺上去,除非侧躺,其余姿势怎么睡都会觉得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