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停了片刻,手指稍稍攥了攥,又轻声问道,“我方便去那儿找你吗?”

&ep;&ep;她刚刚一个人待着吃完了一顿饭,又坐了很久,还是打算跟他谈谈。

&ep;&ep;内心很多纷杂的感受,连她自己都理不清楚,电话里就更说不清了。

&ep;&ep;“想什么呢?来自个儿家,还用请示?”

&ep;&ep;沈郁眉梢微扬,手指在冰凉的栏杆上触过。

&ep;&ep;她愿意过来,是不是代表着想要接纳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了?

&ep;&ep;他后腰靠在栏杆上,语气中含了几分笑意,调侃道:“林老板,这房子买来之后一直冷冷清清的,就差个女主人帮忙布置。我助理每次过来,都说我把个好端端的房子住成了样板房。”

&ep;&ep;他话音落下,林循却没接茬,只问了具体的地址。

&ep;&ep;她语气和往常一样平淡,或许是这两天累坏了。

&ep;&ep;沈郁想安排司机去接她,却被婉拒,只好散漫报了地址:“那你一会儿到了告诉我,我去门口等你。”

&ep;&ep;又好脾气地嘱咐了一句:“今天下雪了,出门记得带伞。”

&ep;&ep;“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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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林循收拾了外卖盒子和家里的垃圾,刚想出门,想起他的话,又回去拿了雨伞。

&ep;&ep;等坐上车,的车司机看了眼软件上填的目的地,煞有介事地从后视镜扫了林循两眼。

&ep;&ep;似乎想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出点同级别的贵气。

&ep;&ep;他没什么恶意,只是好奇:“姑娘,你住临江阁啊?”

&ep;&ep;林循摇头:“没,去那有点事。”

&ep;&ep;那师傅扬了扬眉,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利索踩下油门。

&ep;&ep;就说嘛,这么有钱的人怎么会打平台里最便宜的车型。

&ep;&ep;车子驶出嘈杂闹嚷的老城区,满街几十年楼龄的陈旧楼房和一块块如同彩色膏药般的商铺招牌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ep;&ep;等开到绵江边的时候,这座大都市终于露出了它崭新、巍峨的面貌。

&ep;&ep;待一路驶过绵江大桥,同行的车辆已然减少了八成。

&ep;&ep;林循往窗外看去,坦阔的江面落着雪呢,来往的游轮和私艇却不少。

&ep;&ep;阔绰清闲的人们衣着华贵,披着裘袄在江上赏雪。

&ep;&ep;她在昼山这么多年,大街小巷窜了不少,比本地人还清楚哪个地段的房租最便宜,哪里的农贸市场最实惠,却几乎没来过这里。

&ep;&ep;纸醉金迷的名利场,她压根触不到边缘,亦不是很关心。

&ep;&ep;车子很快跨过大桥,开到了江北。

&ep;&ep;触目可及皆是一片规划整齐的别墅区。

&ep;&ep;房子之间的间隔很大。

&ep;&ep;仰头看去,没有高楼的遮挡切割,天是完整的一块。

&ep;&ep;落雪从很高很远的地方落下来,纷纷扬扬。

&ep;&ep;她从前还觉得昼山虽然繁华,却太拥挤,不如青原宽敞肆意。

&ep;&ep;原来也有不拥挤的地方,只是她没留意。

&ep;&ep;林循一路发着呆,直到下了车都忘了给沈郁发消息。

&ep;&ep;于是成功地被临江阁门口的保安拦下。

&ep;&ep;她报了沈郁的名字,保安顷刻便会意,给他拨了个电话。

&ep;&ep;寥寥几句通话,保安便给她放了行,眼神由倨傲转为恭敬:“原来是沈太太。”

&ep;&ep;他指了指门口的设备,问道:“您今天要录一下面容吗,这样以后进出也方便些。”

&ep;&ep;“不用了。”

&ep;&ep;林循瞥了一眼那人脸识别系统,淡声拒绝,裹了裹围巾往小区里走去。

&ep;&ep;还没走多久,便见白茫茫的视野里,出现了沈郁的身影。

&ep;&ep;他依旧拿着根盲杖,脚步比平日匆忙,身上穿着件黑色大衣,肩头落满雪。

&ep;&ep;嘱咐她带伞,他自己却忘了。

&ep;&ep;落雪声覆盖了所有的声响,包括踩在绵软雪地里的脚步声。

&ep;&ep;林循停下步伐,屏住呼吸,冷静旁观他慢慢经过她,往小区门口走去。

&ep;&ep;擦肩而过的刹那,她嘴唇微动,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叫住他。

&ep;&ep;沈郁果然毫无察觉,步履匆匆,沿着宽敞的人行道走到大门的保安亭处。

&ep;&ep;待问了几句后,他低下头,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ep;&ep;没过几秒,林循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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