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三十夜,白狼王请睁眼(2)

&ep;&ep;依旧是那个大雨滂沱的深夜。

&ep;&ep;心脏狂躁的跳动,四肢踩踏在落叶上,急促的沙沙声掛在风声上,能感受到自己的身躯划开空气,风在四周拥护着我的躯体。

&ep;&ep;墨黑的身影飞速流过林间,像是用毛笔在山水画之间划出一条横线。

&ep;&ep;「要到了。」大脑愉悦地发出指令,那乌黑的身影又快了一些。

&ep;&ep;几分鐘后,它穿出森林。

&ep;&ep;逕直朝着阿卡奇的帐篷奔驰。

&ep;&ep;月光却开始收缩。

&ep;&ep;「不!」它高喊,像是玩具被没收的小孩,歇斯底里的奔走。

&ep;&ep;谁都知道,失去玩具的孩子就会变成发狂的野兽,暴力的宣洩他所有不满。

&ep;&ep;可现在失去玩物的,已经是一隻野兽。

&ep;&ep;本来已经很快的速度又上升一个档次,若说刚才的只是一般的快跑,现在则是身后有雪崩般,点燃生命之火的疯狂。

&ep;&ep;炸药般的力道,每步踩踏都是将自身的力量毫无保留的输出,而大地只是沉稳且冷静的,推动着这头失去耐心的野兽。

&ep;&ep;狼人俯衝进一声不响的街道,锐利的兽爪刮伤着地面。

&ep;&ep;「那个帐篷!月光!」即使它的话已经含糊不清,却完全能强烈感受它想说的话,它的慾望。

&ep;&ep;月亮照进地面的大小只剩下半经约五公尺的圆。

&ep;&ep;狼人距离帐篷五十公尺。

&ep;&ep;狼人的夜视能力是所有犬科动物之中最好的,而它看到了那个月光之下、暴雨之中,完美的仿若一尊石膏像的女子,阿卡奇。

&ep;&ep;手中的水晶球绽放奇异色彩,整个画面充满神性,好似文艺復兴时期的名画。

&ep;&ep;月光继续蜷缩着收起光线,凝成一条细丝。

&ep;&ep;狼人距离帐篷十公尺。

&ep;&ep;那女子动了起来,雨散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让它显得有丝毫狼狈感,反而是将整个画面营造的更为凄美。

&ep;&ep;她走回帐篷,身影如梦似幻,彷彿从未存在。

&ep;&ep;只差三步。

&ep;&ep;黑色毛发炸开,全身起满鸡皮疙瘩。

&ep;&ep;两步。

&ep;&ep;如同马拉松选手离终点前的最后几步,或是终于将蜂巢拍下树的棕熊。

&ep;&ep;一步。

&ep;&ep;用尽一生力气伸出双手,抓住月光,像是地狱垂降下的金色蜘蛛丝。

&ep;&ep;双手张至全开。

&ep;&ep;抓紧。

&ep;&ep;月光消散。

&ep;&ep;因以极度不自然的姿势伸手,所以狼人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ep;&ep;它急速回復身体平衡,将视线从地板转向天空—

&ep;&ep;乌云,乌云。

&ep;&ep;「吼啊啊啊啊啊!!!」

&ep;&ep;情绪溃堤,近乎偏执的慾望盈满出容器,泉涌出疯狂的恨意。

&ep;&ep;「夺走月光的,是那个女人喔。」与十年前相同,香甜的语气带着挑逗般的煽动,在黑暗中回盪进狼人耳里,搔弄着它崩溃的大脑与杀人的念头。

&ep;&ep;「夺走月光的,是那个女人!」狼人彷彿成了痴迷的信徒,木偶般的重复着这句话。

&ep;&ep;「杀了她。」

&ep;&ep;大脑最后传出的,剩下这个简单粗暴的命令句。

&ep;&ep;「杀了她。」

&ep;&ep;狼人扯开帐篷,帐篷内的摆饰受到剧烈摇晃摔落地面。

&ep;&ep;框啷。

&ep;&ep;杀红了眼,狼人威吓般的低吼,张开的大嘴滴下几滴口水。

&ep;&ep;当它以为这个弱小的人类女性会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放声求救时,阿卡奇却完全不如它所预料。

&ep;&ep;她只是,掛着她招牌的迷濛浅笑,闭着眼睛安静的站着。

&ep;&ep;雨水轻灵的从她的发间坠落,滴抹在颊上如一株泪花。

&ep;&ep;狼人愣住,它完全不懂。

&ep;&ep;「为什么她不怕我?快害怕我啊!拼命的逃跑啊!畏惧我的力量啊!」

&ep;&ep;狼人用着没有人类会理解的语言咆哮,而阿卡奇睁开了眼睛。

&ep;&ep;缓步走向狼人。

&ep;&ep;「不要过来!惧怕我啊!为什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ep;&ep;狼人开始显得不知所措,竟开始往后退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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