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呼~~~”

&ep;&ep;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紧随着发出一个男人来自胸腔深处沉闷的长叹,似是积怨已久的恶灵,终于挣脱了桎梏。

&ep;&ep;许思名狠狠的靠向座椅背,仰头闭目片刻后,他微微睁开眼,就着这个姿势偏过头。

&ep;&ep;透亮的落地窗,是没有星辰的夜空,霓虹闪烁、熠熠生辉的栋栋高楼,争先恐后般的刺破云端。

&ep;&ep;华灯璀璨的夜,映衬着许思名麻木的眸色,大概是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已让他疲惫不堪,也可能...他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个,被s城中央商务区这些只会费电闪个没完的破灯泡粉饰出来的繁荣,迷惑的睁不开眼的少年人了。

&ep;&ep;许思名下意识的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住,突然想起自己此时还身处禁烟办公大楼里,顿了顿后微微勾起一边儿嘴角,自嘲一笑:“......行吧!”

&ep;&ep;他又把烟从嘴里揪出来,塞回烟盒里,抬手看了看表,11点28分,今儿效率还挺高,居然还没过12点。

&ep;&ep;许思名一边在辛酸苦闷中找嘚瑟,一边起身关了电脑塞进包里。

&ep;&ep;鸡飞狗跳的一天...遇上了特纠结还想法特多的客户,管你是top5的大公司,还是颇有口碑的许思名,定好的方案都准备启动了,说改就改,还是伤筋动骨的大改。

&ep;&ep;许思名自己耗时耗精力不说,还得安抚公司内部怨声载道的民心。

&ep;&ep;今儿连他的领导——也算是他的师父孟怀义,走的时候也是铁青着脸给他撇下一句:“赶紧搞定!之前是怎么沟通的,搞出这烂摊子!”

&ep;&ep;这都什么事儿啊!想想都忍无可忍的要爆粗口!!

&ep;&ep;轻车熟路的关掉了自己头顶的几盏大灯,确认完大门落了锁,许思名转身走向电梯。

&ep;&ep;恍惚间感觉左前方的一个电梯门缝儿里有什么东西在晃,他以为自己是加班加的眼花了,使劲儿眨了下眼定了定神,再仔细看了看。

&ep;&ep;“我!靠!”

&ep;&ep;许思名这一下儿真是吓得不轻,直接吼了出来,只见那个电梯门敞着一条挺大的缝儿,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撑在电梯和地面的交界处,乍一看活像一只断臂爬了出来......

&ep;&ep;听到这一嗓子,从电梯里又探出个脑袋,一个穿着施工队服的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淡定的说:“抱歉啊,我们在做电梯维护,其他几部可以用。”

&ep;&ep;“......我去!真是服了,你们大半夜的维护啥呀,吓死人不偿命啊!”

&ep;&ep;许思名狠狠地松了口气儿,眉眼都拧巴在一起了,维护工人看他那副丢了魂的样儿乐了:“你们白天不得用嘛,不过今儿确实弄得晚了些,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胆儿咋这么小。”

&ep;&ep;“......这就是天王老子也被你们吓死,慢慢弄吧!不奉陪!”

&ep;&ep;许思名感觉自己的胆儿跟尊严受到双重打击,快步闪进一部电梯下到大堂,向后门的方向走去。

&ep;&ep;出了大楼,他迫不及待的掏出刚刚被塞回去的烟点上。

&ep;&ep;这个点儿地铁末班车不可能赶得上了,他刚才叫了出租车,这会儿边大口大口的砸吧着烟压惊,边等着师傅来。

&ep;&ep;这时,已是人迹罕至的街口,一辆深灰色的面包车停了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上晃了下来。

&ep;&ep;今儿也是够邪门儿的,沿街两排路灯,正荧荧散着昏黄柔和的光,中间有两盏不知什么时候坏了,忽闪忽闪,还时不时发出“呲呲”的声音,感觉随时都能炸出一朵绚烂的烟火,然后就此彻底歇菜。

&ep;&ep;而这辆破旧的面包车,就好巧不巧的停在坏了的路灯下面。

&ep;&ep;从车上下来的人动作很快,显得有些匆忙,从身形看是个高个子男人,但看不太清脸。

&ep;&ep;残废的路灯打在他身上忽明忽暗,隐约看的到他纯白色的衣服上有些斑斑驳驳......

&ep;&ep;这人先拉开了后座车门,从里面拖下来一个很大的简易旅行袋,放在地上,看着相当实沉。

&ep;&ep;之后又转回到副驾驶座,从里头捧出个不大的纸箱,绕回到旅行袋旁。

&ep;&ep;随即他顿了顿,盯着纸箱里的东西看了半天,然后曲起左腿,将膝盖顶在车门上,把纸箱架在腿上,腾出右手在里面翻腾了两下,然后迅速把纸箱放在地上,再一次绕到副驾驶座,躬身半掩在车里,可能是在找什么。

&ep;&ep;没一会儿,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把刀,急匆匆的回到纸箱子旁,把刀往箱子里一丢,刀面闪过一道寒光......

&ep;&ep;男人左手捧起纸箱,右手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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