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掩饰 (2/3)

客房的靖橙实在挣脱不开，只得认命地将就着这个姿势睡下去，计划着等睡醒再跑路，谁也没想到夏染能一直抱着她，始终没松上半分。靖橙只好存了些侥幸，她听张昊山调戏过，每次夏染喝多了都会忘记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完全没预料到他会记得，更没想到他连她出门买避孕药都猜到了，被他抓了个正着——早知道这样，就算是药店店员鄙夷嫌弃也要找她要杯水，把药吃了再回来啊。

&ep;&ep;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夏染膝盖一软，几乎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他伏在靖橙膝上哽咽道：“橙橙……对不起，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ep;&ep;靖橙扯扯嘴角笑了一下：“怎么负责？你是想被当成强奸犯，还是希望别人说我俩兄妹乱伦？”

&ep;&ep;“咱俩没有血缘关系！”

&ep;&ep;“但是别人不知道。”

&ep;&ep;“那就告诉他们啊。”

&ep;&ep;“爷爷奶奶呢？孙女勾引孙子上床，奶奶还不把我赶出家门啊？”

&ep;&ep;“勾引”这个词让夏染心下一跳，胸口迸发出难以言说的喜悦：“橙橙，昨天你是自愿的，对吧？”

&ep;&ep;……话题怎么跳过来的？

&ep;&ep;靖橙别过头去不愿与他灼灼目光对上：“才不是。”

&ep;&ep;“那你刚刚说……”

&ep;&ep;“我是说，奶奶只会觉得是我勾引你，你什么错都没有。”靖橙抿抿唇。

&ep;&ep;“不会的，橙橙，有我呢，我会跟他们说明白的。”

&ep;&ep;“说明白？”靖橙似乎笑了一下，“你自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

&ep;&ep;“想明白了。”夏染脱口而出，“咱俩两情相悦，昨天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

&ep;&ep;“谁跟你两情相悦了？”靖橙凶他，“你这自恋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啊？”

&ep;&ep;夏染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自然没错过女孩听他说“两情相悦”这个词是轻微上扬后才迅速拉平的嘴角，也没错过她瞬间通红的耳垂，红红的，小小的，跟她每次被他撩到害羞时一模一样。

&ep;&ep;至于靖橙说了什么——这重要吗？

&ep;&ep;夏染起身把靖橙扑到在床上，紧紧抱着她，大着胆子亲上去。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哪怕是夏染可以清晰地记得的，这也不是第一次，女孩的樱唇与他记忆中的一样柔软甜美，少了一分果酒的甜香，淡淡的薄荷味同样让他吻到着迷。

&ep;&ep;靖橙只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夏染松开她，捧着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她的眼里有他看惯了的光、有迷茫纠结，唯独没有愤怒或厌恶。两人好像是在玩“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游戏，是靖橙宣告投降，她轻轻闭上眼，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挠得夏染心都是痒的，这种时候不需要言语的沟通，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上去，两人拥抱着彼此，四肢交缠，吻了很久，很久。

&ep;&ep;可是最后，靖橙伏在他胸口，轻声说：“夏染，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想没有家。”

&ep;&ep;她受夏天德——夏染的父亲——的恩惠，报恩的途径不是拉着他唯一的儿子早恋。靖橙相信走一步看百步的夏天德对她和夏染的婚姻一定有所考虑，她一定会毫不犹疑地沿着夏天德为她设计的路走下去；而不论他的考虑是什么，都不会是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与当女儿养了这么多年的靖橙在一起。

&ep;&ep;因为夏天德至今，都对靖橙是他的私生女的传言听之任之。

&ep;&ep;连夏家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包括曾经的夏染。

&ep;&ep;靖橙父母感情不睦，很小的时候母亲便远赴美国深造，把靖橙扔在国内给父亲照料，可是父亲有了新欢，还没和靖橙的妈妈离婚新欢便怀了孩子，两人火速离婚重新结婚，谁也不想要靖橙的抚养权。

&ep;&ep;是夏染的母亲，靖橙的林妈妈把她抱回夏家，可是后来，连林妈妈都走了。

&ep;&ep;车祸。

&ep;&ep;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靖橙的小小世界里发生了第叁次地震，这一次，山崩地裂。

&ep;&ep;那一天晚上，夏天德把哭到断气的两个小孩搂到怀里：“别哭了宝贝儿们，你们还有我呢。”

&ep;&ep;或许是因为担心继母对两个小孩不好，夏天德一直没有再婚，靖橙便一直在夏家和夏天德夏染一起生活。夏天德越来越忙，陪伴照顾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初中时夏染进入叛逆期，逃学、打架、泡酒吧、无证飙车，他踩着不碰黄赌毒的线做遍了所有纨绔子弟都做过的事。每次夏天德回家父子俩都吵得天翻地覆，几乎每一次吵架都以靖橙哭得梨花带雨告终。夏天德被丫头哭软了心肠，赶忙放下鞭子哄劝她宝贝别怕，等夏天德自以为哄好了她去忙正事了，靖橙把男生推到在床上，掀起上衣替他涂药，涂着涂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滴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