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丧钟响了,国丧的举办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哭灵叁日,罢歌舞婚丧喜庆十日太。

&ep;&ep;太子亲自回京勤王护驾,又为嫡又为长,还战功赫赫,即使蔺贤未留下遗诏,蔺琸即位根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皇后也不敢嘣哒,一方面是莲家本家表现出对蔺琸的支持,另外一方面是她知道儿子根本无心帝位,只耽溺在情情爱爱之中。

&ep;&ep;自从宫变过后,皇后就主动搬去了慈宁宫,并且把后宫大权交给了绍情,之后皇后就和太后在一块儿作伴,一同礼佛。

&ep;&ep;太后死了儿子,知道自己和孙媳不亲善,就怕蔺琸夫妇取得大权后会失了她的体面,起始还想对绍情指手画脚,可是绍情她长在蔺琸的心尖上,底气足得很,遂最后只好讪讪的闭起门来,潜心问佛去了。

&ep;&ep;皇后一下子失了媳妇和孙子,一下子好像老了数十岁,倒是失了妻儿的蔺玨表现出了心狠的一面,妻子丧期还没满,就想立如今是侧妃的陈阙为妃,并且为他和陈阙的孩子请封世子,如此行事遭到了蔺琸狠狠训斥才安分了下来。

&ep;&ep;绍情见寿王这般行事,内心实则忧心,毕竟他们是蔺湘的亲生父母,未来总是会有些交集的,就怕给了藺湘不好的影响,让藺湘失了脸面。

&ep;&ep;绍情对陈阙实在不喜,柔柔弱弱的,成天嘤嘤嘤个不停,自己的女儿也不顾,现在见蔺湘要回京,居然还有脸面表现出想见蔺湘的意愿。

&ep;&ep;虽然少女时期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是为人母亲以后,绍情的心思比以前细腻了不少。

&ep;&ep;京中叛乱花了十数日才正式平定,算算日子,蔺湘和蔺谦即将抵达京城了,蔺琸如今尚未登基,还是以太子的身份监国,就是在等着两个孩子进京,他们一家四口,要携手走向那个位置。

&ep;&ep;“太子妃娘娘,蕊珠殿那位娘娘又来求见了。”

&ep;&ep;在宫婢来通传的时候,绍情正过目礼部呈上来章程,她放下了厚厚的簿本,陷入了思索。

&ep;&ep;仔细想想,她们姐妹俩似乎有十年没说过话了吧,上一回见面,是在给先皇哭灵的时候,那时候蔺琸和言皑如领兵在京郊十里外围剿叛军余孽以取回对禁军的掌控权,而她以太子妃之尊主持丧事,言轻灵便在后妃之列。

&ep;&ep;言轻灵的后宫生活因为蔺琸而起起伏伏,她和蔺贤之间始终有一股说不出的火花,可是蔺琸找来的年轻美人儿实在太多,还是分走蔺贤了她的宠爱,这十年来,她失宠又复宠,复宠又失宠,她的位份在前年被降回了欢嫔,就在前年,她痛失了她的爱女,明明失了女儿还被降了位份,让她对蔺贤完全失了心,主动避居她的宫殿之中,深居简出。

&ep;&ep;言绍情想着,她和言轻灵之间也没那么深的仇恨,见她一面也并非不可。

&ep;&ep;“宣她进来吧。”如若是五六年前,她是不会见她的,可是在当了娘以后,她身上的锐气退去了不少。

&ep;&ep;“是,奴婢这就让百灵去请欢太嫔娘娘。”

&ep;&ep;没一会儿,言轻灵款步而来,行了一个完美的礼,“妾身见过太子妃娘娘。”两人之间的辈份还真是理不清,言轻灵便自称一声妾身了。

&ep;&ep;“太嫔免礼了。”

&ep;&ep;“这礼还是得行的,毕竟今日叫您一声太子妃,明日便是皇后娘娘了。”言轻灵抬起了头,与绍情四目相交。

&ep;&ep;姐妹俩相见,恍若隔世,“娘娘一点没变,倒是妾身,这是老了。”

&ep;&ep;言轻灵很瘦,瘦得骨肉如柴,如同当年被囚禁的秦无双一般,她那一双灵动的眼睛都凹下去了,眼窝四周也都是深深的刻痕,绍情可以从那一双眸子里头看出她绵长的忧伤,在那一瞬间,她放下了,这些日子她过得很苦。

&ep;&ep;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看眉眼就知道了,不似言轻灵那般历经千帆,绍情那一双眼睛里头还清澈得很,甚至带有一某少女特有的灵动,虽然因为还在丧期内,他整个人穿着素白、头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可是她那一份貌美丝毫不受影响,与十年前的差异不大,只是多了一抹成为妇人后的妩媚。

&ep;&ep;数年来饱受对女儿的思念之苦,让言轻灵完全脱了型,两鬓都有些斑驳了,她看起来比应有的年龄添上了十年的光景,也难怪在蔺贤死前,几乎都不曾召见过她,而她也不想争了,一味躲在自己的寝殿内,给早夭的小公主抄血经。

&ep;&ep;以前抄血经没有诚心只是为了争宠,如今抄血经,字字都是血泪。

&ep;&ep;“妾身如今来求娘娘,是求娘娘给妾身一份自由。”言轻灵突然间跪地,绍情连忙起身,伸手要扶她,可是她却很坚持的将头磕到了地面上。

&ep;&ep;“请娘娘准妾身出宫带发修行,为先皇祈福。”言轻灵心中对蔺贤没有任何感情了,这一切都只是借口,她只是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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