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桐的安排。”陶晴从袖中将昨夜画好的方子拿出来道:“这是我昨夜沐浴更衣后所画的冰云丝的纹样,上面有我用笔刷上去的木蜜香,我画好后便将此封锁了起来,可今日从锦绣庄回来后,却发现此封被人动过了。”

&ep;&ep;曾管家道:“这狗闻了信封上的香味后,便循着找到了若虹。”

&ep;&ep;那若虹膝盖一弯,便“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泛,惶恐非常,“老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偷了少夫人的纹样!可一切都是飘然的主意啊!若是奴婢不从,她便要拿了奴婢的荷包,说奴婢与府中的男子……”

&ep;&ep;那飘然也紧跟着跪在地上,不待她开口辩解,陶晴便将话头截了过去,皱眉说:“若虹!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如实招来,老夫人慈悲,或许还会从宽处置!但凡你敢说一个字的谎,即便能从黎府走出去,我乔桐也断不会放过你!”

&ep;&ep;她这话面上说得再冠冕堂皇不过,实际上是敲山震虎,提点飘然,若是不讲实话,那乔桐及其身后的乔家可不是吃素的……

&ep;&ep;“你这是作甚?!”老夫人一把年纪也不是白活的,听闻她如此说,当然知道其中意思,面上神色便不大愉悦,可她到底不是黎牧的生母,只得对着地上的两名婢女沉声道:“还不赶快招来,若说不清楚,我就只好报官交予衙门了。”

&ep;&ep;交与官府?只要进去,那就要掉半条命的!财可通神,黎家老夫人是得罪不起的,可一江之隔的乔家也不是她们惹得起的。地上的两个被这两番话吓得小姑娘肩膀瑟瑟发抖。

&ep;&ep;说出去的话若是反悔,只怕下场更惨,那若虹重重地叩了两个头,声色急厉:“老夫人明鉴,奴婢确实偷了纹样出来,交给了飘然……她威胁奴婢,奴婢不敢不这么做啊!”

&ep;&ep;老夫人的面皮已经抖成了一团,且由于呼吸不畅而胀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拖下去杖五十!”

&ep;&ep;杖五十?两个娇娇弱弱的姑娘若是被杖五十,怕是直接没命了吧?!地上两个丫头不住地磕头,嗑得咚咚直响,怕是要脑震荡了,陶晴都替她们“头疼”……

&ep;&ep;不管怎么说,这杀人灭口的事忒不地道!陶晴挥手止住上前的小厮,转身对着上座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乔桐有几件事不明,不知老夫人可否能否允我问过她们?”

&ep;&ep;“如今真相大白,还有什么可问的?”

&ep;&ep;“还是问清楚好些,免得有漏网之鱼,也为了守住我爹留下的基业。”一直以来沉默是金的某人终于开了口,这是拿黎老爷堵老夫人的嘴啊,毕竟吃饭时她还为了“先夫”的生意而忧心忡忡……

&ep;&ep;陶晴看了黎牧一眼,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静观他要问什么,却不想那货左手端起杯子,右手拿着杯盖轻轻拂了拂水面上的茶叶,浅浅嘬了一口。

&ep;&ep;这动作的潜台词应该是“你们继续我围观”,陶晴在心里笑笑,垂头对着若虹冷冷问:“你承认偷了纹样,你偷了哪些纹样?”

&ep;&ep;看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眼前的少夫人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可这少夫人向来不是好相与的,若虹的胆子不够大,只好实话实说,呜咽着道:“先前少夫人做凌波锦时,飘然就威胁奴婢去偷……后来,她得知夫人要做新的织锦取代凌波锦,又让奴婢去……”

&ep;&ep;陶晴目光往旁边移了移,那飘然自进门来,除了求饶,便在没有说过其他话,果然是被人吃死了啊,陶晴挑挑眉,转身入座,向着对面道:“洛水阁里的人……”该你管……

&ep;&ep;自今晚这场戏开始,孔洛除了最起先时稍有紧张,后面倒是平静淡定得很,如今已换上了一副“怒其不争”“痛心疾首”的模样,指着地上的人:“黎府可曾有半分薄待于你?你做出如此事来,且不说老夫人与我,你可对得起……”

&ep;&ep;一直靠在椅背上,许是累了,黎牧身子往前倾了倾,平心静气地问:“你把纹样交给了谁?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ep;&ep;听到少爷问话,那飘然却只将额头紧紧贴在地板上:“霓裳坊的汪掌柜出两百两买少夫人的纹样,飘然财迷心窍……”

&ep;&ep;黎老夫人伸手扶了扶左边的太阳穴,身心俱疲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道:“拉下去,杖五十。”

&ep;&ep;这两个小丫鬟在孔洛前世的命运如何,陶晴也不知道,可为了灭口就如此草菅人命,总让她心中有些膈应。

&ep;&ep;“啪!”

&ep;&ep;一声脆响,大家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黎牧悬在茶几外的左手保持捏着什么的架势,可手中却早已空了,脚下是杯盖的碎片。

&ep;&ep;“失手了。”他起身皱眉盯着脚下,须臾又抬起头来,对着老夫人道:“娘亲的忌日要到了,见血的事情,府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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