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陶晴扯着嘴角笑笑,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皇上说笑,臣妾的心不是随处可取的泥土,自然种不下什么。”

&ep;&ep;季泽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随即又笑了,“那又如何?”他闲闲地上前两步,到了她跟前,“朕中毒卧床时,你曾答应朕,要陪朕到最后。”

&ep;&ep;“臣妾当日驽钝,皇上既能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又岂有被人下毒的道理。”若果说这话是猜测,可他眼下的避而不答,无疑是教陶晴更加确认了,“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做不得数了……”

&ep;&ep;“哦?”季泽挑着眉,十分期待地看着她,“如果小白还活着呢?”

&ep;&ep;如今这一切,早已和小白无关了,可若是小白没有死,那自然更好,自己总算没有害它平白丢了性命,如此,她便再不欠其他人什么了……

&ep;&ep;“好,那‘臣妾’便陪皇上,到最后。”她这句话差不多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尤其是“臣妾”两字,咬得异常清晰,异常重……

&ep;&ep;季泽初听这话,就笑了,是那种薄薄的笑意,很安心一样,可下一瞬,却好似恍然明白了什么,惊慌在眉间一闪而过,就如同刚刚冲进黎晨殿的情形。

&ep;&ep;陶晴也笑了,只是笑得太浅,甚至没能氤氲到颊边的梨涡,她看着他,才发现,这人长得真好看,都说好看的人多半薄情,而帝王更甚,可惜他……

&ep;&ep;季泽看到她那个淡然到解脱一般的笑,忙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奈何人还是从他手中坠下去,一片空白里,他听到:“放过小白,童嘉的请求……谢谢你,季泽……”

&ep;&ep;———————————————————————————————————————

&ep;&ep;陶天开门进来时,陶晴正在吃西红柿炒鸡蛋拌面。他看了一眼,脱了外套,闲闲地坐在对面,然后将脸凑到她跟前,“心情不好?”

&ep;&ep;“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了?”陶晴头都没抬。

&ep;&ep;“没有心情不好,还拿面盆来吃?”陶天睨了一眼桌上的瓷盆,“任务完成了,干嘛这么不开心。”

&ep;&ep;陶晴继续埋头吃面。

&ep;&ep;面对一味狼吞虎咽的妹妹,陶天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叹口气说:“你走后,江漫晨即刻被封为江贵妃,搬入明华宫……可那季泽却整日待在黎晨殿,带着一头小虎崽,还养了两只破鸟……老妹,你说奇怪不奇怪?莫非他是在黎晨殿里怀念什么人?”

&ep;&ep;陶晴继续埋头吃面……

&ep;&ep;“你既然知道他心意,当初何必说得那么绝呢?多伤人啊……”陶天继续盯着自家妹妹,就等着看她脸上有没有什么破绽,又说:“你要不是把后路都给堵死了,以后还能有事没事常穿回去看看,这个后门,老哥还是可以给你开的……”

&ep;&ep;陶晴把最后一块西红柿塞进嘴里,抬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巴,抬起瓷盆往厨房走去,陶天靠在椅背上,自己这个妹妹,唉——他这口气还没叹完,就被截断了。

&ep;&ep;陶晴停在厨房门口,背着他说:“反正要离开的,何必给他空欢喜……”

&ep;&ep;然后就是脚步声,和龙头“哗—啦——啦”冲水的声音,应该是在洗碗吧……

&ep;&ep;———————————————————————————————————————

&ep;&ep;陶晴离开后的第十个月:

&ep;&ep;虽是初春,山上依旧寒凉,草木还未形成郁郁葱葱的景象,季泽弯身蹲下来,伸手搔了搔小老虎的额头,道:“你本是境外之物,只是‘机缘巧合’,恰落在朕手中罢了,早晚要走的,去罢……”

&ep;&ep;小白抬头舔了舔他的手心,便奔跑着投入到草丛乱石中。

&ep;&ep;半山腰上,季泽站在当日的那棵大榆树下,看着小白欢脱的身影,挑挑嘴角,想起曾有一个人在这棵树下,被老虎惊到,拉着他的袖子,轻悄悄地唤:“季泽……”

&ep;&ep;他就是被这么一声给喊得愣住了,决绝地开弓射虎,甚至在老虎扑过来的时候,挡在了她跟前,即便知道护住的只是她暂住的一个躯壳罢了……有些事,经历时想也想不明白,事过了,却又比谁都清楚,比如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

&ep;&ep;后来,他假装中毒,“昏迷”在床上,她也是只会焦急地喊:“季泽……”可听了她的呼喊,他就忽然想若真的中毒也不错,于是便继续“昏昏沉沉”地演戏给她看,并且顺便得了“陪朕到最后”的承诺,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明还是愚钝得好……

&ep;&ep;她最后一次喊“季泽”是在临走之时,那时他只觉得胸口那里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生疼。为此,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败给了童嘉。因为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