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上这样的罪名!皇上,姑且抛开帝后的身份不说,即便是放在寻常家里,她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之妻!”岂容一个小妾诬蔑?!

&ep;&ep;看老娘还在气头上,怒火正炽,皇上只好低头恭听训斥。

&ep;&ep;倒是皇后,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地垂头在旁边站着,直到太后拂袖转身,才吩咐淑妃和林昭仪送太后离开。在宫里混得这么久,哪个没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她们两人自是明白眼前乃是非之地,赶紧朝皇上行了个礼便追着太后去了。

&ep;&ep;皇上转了半个身子,看着皇后,一双眸子在随风摇曳的灯笼下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似是有话要说,许久之后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去,那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也很快消散在冰凉浓稠的夜色里。

&ep;&ep;卓贵人眼见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了,一下子瘫坐在青石板上,繁复的衣裙铺陈得满地都是,许是因为那股子绝望,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地削薄凄楚。

&ep;&ep;“以为一切还照着上一世的路子?”皇后挑眉低头看着,到底还有一丝不忍,蹲下来,轻声道:“既然死过一次,就应好好珍惜性命,实在不该仗着自己是重生之人,而妄想玩弄人于鼓掌。如此勾心斗角机关算尽,只能葬送这条小命罢了。”

&ep;&ep;眼里的怨恨瞬间被诧异惊恐覆盖住,卓贵人讷讷地问:“你到底是谁?”

&ep;&ep;皇后抿唇歪头,摆出一个认真思考又无辜的表情,然后嘴角就慢慢咧开笑了,全没有平时的端庄,道:“世上存相生相克之理,便如虎兔鹰蛇,有此有彼,方才有趣味,若你问我是谁,那么我便是克你们的人罢……”

&ep;&ep;她笑得十分灿烂,只是也十分敷衍,可眼神却很是诚恳,可见这番话不是敷衍之词,只是落在卓贵人眼里却是那么的……不寒而栗!

&ep;&ep;第二天一早,给太后请过安,皇后才回房接见随行的几位妃嫔,脸上全是戚然,对下面的人道,:“昨夜,卓贵人为救六皇子而不慎溺水,皇上感其情意,特下旨追封卓贵人为文妃,待回宫之后,以贵妃之礼葬之。”说完拿帕子拭拭眼角,叹了口气,继续道:“文妃的这份情怀着实英伟,只是可惜如此花样年华却……皇上也甚是伤怀……没什么事,各位妹妹便散了吧,本宫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凭吊一下文妃……”

&ep;&ep;下面的人也跟着唏嘘了一番,擦拭着眼角退下。

&ep;&ep;重生后的卓贵人在她当初死去的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再次死去,并在此得封文妃,一切都很圆满,皇后决定去描几个字压一压满腔的情绪,只怕离开这里后便没有如此闲情逸致了。想着是时候离开了,那这两个多月的日子于自己不过是南柯一梦,她便提了笔,只是刚刚写完两个字,就顿住了,因为本该在一个角落黯然神伤的人正穿着一身明黄定定地立在屋里。

&ep;&ep;她赶紧放下笔,迎上去福身行礼,道:“不知皇上驾到,未能远迎,是臣妾的过错。”

&ep;&ep;皇上挥挥手,把宫女都赶了下去,却没有看她,也没有让她起身,而是径自走到书桌前,扫了一眼桌面,问:“你原来楷书就写得很好,怎么开始练行楷?”

&ep;&ep;皇后嘴角轻扬,自行起了身,走过去,只笑着说写得久了,难免想换换。

&ep;&ep;皇上点点头,没有再计较,看着桌面上的字“南柯……南柯一梦?”没等她回答,又喃喃道:“是了,南柯梦一场罢了……”

&ep;&ep;他没再说话,低头端详着那两个字,左边眉梢里的一粒暗红若隐若现,其实这人的长相很好,眉眼间有一股疏朗的俊秀,只是被平日的威严遮住了。

&ep;&ep;皇后转身去斟了一杯茶,亲自端了送过来,他却没有接,一双眼睛深深将她望着,过了半天才开口,声音飘渺得像是从某个地方传过来:“你是谁?”

&ep;&ep;“臣妾是闵娇啊,皇上问得好生奇怪。”她颊边带着浓浓的笑,眉毛微微往上挑着,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而手上的杯子没有半毫晃动,杯中的茶水连一丝涟漪都不曾荡起。

&ep;&ep;可皇上显然不相信这个答案,紧紧盯着她,过了半天又扯着嘴角浅浅笑了笑,伸出手来,“你不是闵娇。朕知道你不是她,从两个月前就不是了。”

&ep;&ep;皇后什么都没说,脸上的笑意却更浓稠了,左边的眉毛向上挑着,在他的手抓上来的那一刻,她的眼睫轻轻垂下来,然后整个人软软地往后倒去。

&ep;&ep;见她突生异状,皇上心头一慌,没来由的,他就是知道有什么要从自己眼前溜走了,急急伸出手将眼前下坠的身体接住,却又不知该唤什么名字,瞬息的功夫,那只从她手上滑落的杯子已落了地,发出一声脆响。

&ep;&ep;好险好险!差点被识破了!脱身的陶晴还没睁开眼就抬手拍胸脯了,等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和水晶灯,才安下心来,她本就是为纠正错误才穿过去的,如果让人认出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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