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未免太轻贱人了,今日可是她们姑娘回门的日子,姑爷和三小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ep;&ep;姜予神色淡淡,甚至还笑了声,“走吧。”

&ep;&ep;这条路上能瞧着梅园,春觉远远望见一对璧人的身影,一高一矮,很是相称,春觉忍了又忍,实在是忍无可忍,“姑娘,您真的不管管吗?这关系到您的脸面啊。”

&ep;&ep;姜予抬手,折下树梢上的一支银杏叶,轻轻在手中拨弄着,道:“不是我的脸面,是姜府的脸面。”

&ep;&ep;听了这话,几个丫鬟顿时觉得心头一震,她们似乎听懂了什么,又似乎总想不对,有些话在舌尖欲脱口而出,却迟迟不知该怎么形容。

&ep;&ep;姜予将树叶放在石头上,又看了一眼梅园内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一幕,无声叹息。

&ep;&ep;怪只怪天意弄人,她也不想做这拆人姻缘的刽子手啊。

&ep;&ep;宁栖迟目光一余,是冷光里流云浮动的裙裾离去,银杏叶随着风摇曳落向湖面,扬起一圈圈涟漪。

&ep;&ep;耳边依旧是百灵鸟般少女含羞的话语,“子念哥哥,珍儿很想你。”

&ep;&ep;她心跳如鼔,望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止不住的欢喜,可知他今日为何而来,又心有不甘。

&ep;&ep;若不是祖父临终前非要将姜予接回府,父亲和母亲早已被她说动愿意瞒天过海让她顶了这桩婚事,今日热热闹闹带着他回门的便是自己。

&ep;&ep;她又何须大费周章在这私下见他。

&ep;&ep;想着京中的一些女眷对她私底下的嘲笑,姜千珍更是止不住的委屈,明明自小到大,是她与众不同的被人钦羡,未来可以做他的妻。

&ep;&ep;她三两步扑进宁栖迟怀里,声音发颤道:“再要不了多久,等淮州的案子结了,圣上必然会允你赏赐,到时候你便休弃她,好不好?”

&ep;&ep;淮州赈灾一事,主要督办人员便是太子及其亲信党羽,太子有意结交宁栖迟,便在名单上加了他的名字,白送一份功劳。

&ep;&ep;宁栖迟轻垂眼,伸手将她从怀中推开,轻轻抬指擦拭她的眼泪,神色淡淡,“不急。”

&ep;&ep;姜千珍察觉到他比素日温柔很多的动作,揪着他的袖子惊喜的点头。

&ep;&ep;宁栖迟对她一直是不冷不淡的,自从她认识他便是这样,他虽然一直没有否认外界所说的,她是他定下的未婚妻,可宁栖迟对待她与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她都怀疑若不是那份赐婚圣旨,他根本就瞧不上她。

&ep;&ep;所以她根本忍不住想,若是姜予要是嫁给他,他是不是也就这样接受了呢?

&ep;&ep;所以她才听嬷嬷的话设计了坠马一事,她知道小侯爷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既答应了她会娶她,就一定不会食言。

&ep;&ep;*

&ep;&ep;姜家的家宴早就准备了妥当,姜予刚进门便被庶出的妹妹姜梧扯着手臂,推在了末席上。

&ep;&ep;姜梧压着她的肩膀,低声说:“好好看着。”

&ep;&ep;之后便迈着腿走了,姜梧是三房的姑娘,三房老爷不中用,考不到功名,几个庶出小姐便一直巴结大房。

&ep;&ep;姜予在姜家的时候,也没少受她磋磨。

&ep;&ep;她动了动手腕,没有动作。

&ep;&ep;宁栖迟是跟姜千珍一起到场的,姜千珍扯着他的袖子,轻声细语的问他要不要坐在一处。

&ep;&ep;他们穿的都是红色常服,郎才女貌,宴席上的人都含着慈祥的笑容看他们,好似他们才是回门的一对新婚小夫妻。

&ep;&ep;宁栖迟视线扫过筵席内,瞧见了坐在尾席的姜予,她今日身穿一身浅色衣裙,素手提起酒壶,断断续续的给自己的杯子中倒酒,似乎没注意这边,也根本不关她的事。

&ep;&ep;姜千珍挡着他的视线,扯着他的袖子拉他坐下。

&ep;&ep;姜任为也说让他落座,他极轻的皱眉,最后才应声坐在了姜千珍身侧,家宴上其乐融融,说的都是宁栖迟和姜千珍小时候的趣事,惹得姜千珍面上连连蔓延上薄红,不敢抬头去看宁栖迟。

&ep;&ep;就连奴仆脸上都扬起了笑意,宁栖迟性子清冷,但架不住贴热脸的多,他被人簇拥着,就算是只应一声都能换来连续不断的笑意。

&ep;&ep;唯有不被人注意的一处,好似被隔在喧嚣之外。

&ep;&ep;姜予慢吞吞的吃着东西,吃到味道不错的还会用另一双筷子递送给春觉,含着笑问她好不好吃。

&ep;&ep;少女裙摆曳地,手腕纤细,一双清澈的眼眸含着零星的清辉,哪怕周围的声音是嘲讽,是无视,她依旧孤决的处在世俗之外。

&ep;&ep;宁栖迟用余光轻瞥一眼,心底有些异样。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