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否认?我都听出来了!快说,出什么事了?

&ep;&ep;没,没什么。

&ep;&ep;容佑棠语气含糊,低着头,别开脸,抬袖按了按眼睛,仓促擦干泪花。

&ep;&ep;宋慎关心则乱,唯恐瑞王出事,焦急问:难道又有皇子造反?阿琛没出事吧?唉,皇家的麻烦事儿,忒多!说话间,他索性一把拿过信,我瞧瞧。

&ep;&ep;哎别看!

&ep;&ep;容佑棠慌忙站起抢夺,却晚了一步,还给我!

&ep;&ep;宋慎一目十行,立即认出是庆王手书,愣了愣,惊奇之余,脱口念出末尾一段:

&ep;&ep;梅子将熟,旧酿已尽,新酒尚在梢头经风吹雨洗,爱卿可缓缓归矣。

&ep;&ep;爱卿可缓缓归矣?

&ep;&ep;爱卿?

&ep;&ep;容佑棠颇为尴尬,摊开手掌,给我!

&ep;&ep;宋慎忙物归原主,讪讪后退,解释道:抱歉,我不知道是庆王、圣上写给你的,误以为阿琛又出事了,刚才心急,鲁莽了,莫怪啊。

&ep;&ep;放心,瑞王殿下好好儿的,没出事。

&ep;&ep;容佑棠脸有些红,眼眶也微微泛红,强自镇定,收起密信,拿起另一封信,若无其事道:这封信,是给钦差的,我已经看过了,宋兄也过过目。

&ep;&ep;宋慎松了口气,阿琛没出事就好。他落座,细细看了一遍,喜出望外,愉快拍桌道:

&ep;&ep;太好了!

&ep;&ep;朝廷终于允许咱们回都城述职了,我可不想待在淳州过年!

&ep;&ep;朝廷确认咱们的差事办完了,才肯下发调令。容佑棠顿了顿,轻声告知:

&ep;&ep;另外,庆王殿下登基后,改元为洪庆,并在前几天册立了储君。

&ep;&ep;宋慎沉浸在可以返回都城的喜悦中,乍一听没意识到问题,洪庆元年?挺好的,新皇登基,大多会改元。随即,他疑惑皱眉,问:

&ep;&ep;你刚才,是不是说新皇册立了储君?

&ep;&ep;容佑棠郑重点头,双手使劲交握,努力掩饰情绪。

&ep;&ep;宋慎茫然不解,奇怪了!庆王一直没成亲,既无王妃侧妃,登基后也还没册封皇后,尚无子嗣,却册立了储君?简直莫名其妙,谁被册立为太子了?

&ep;&ep;他并不是册立皇太子,而是册立皇太弟。

&ep;&ep;宋慎剑眉拧起,太弟?啧,我越听越糊涂了!

&ep;&ep;容佑棠内心五味杂陈,圣上力排众议,册立其胞弟九皇子为皇太弟,圣旨已宣,消息很快会传遍天下。

&ep;&ep;九皇子?皇太弟?

&ep;&ep;宋慎沉默须臾,缓缓道:庆王够特立独行的。历朝历代,皇帝除非膝下无子,否则,必定把皇位传给自己儿子。庆王春秋鼎盛,登基后,不先娶妻选妃绵延子嗣,却先册立胞弟为皇太弟?

&ep;&ep;费解,实在令人费解。宋慎心血来潮,眼里闪过一缕促狭光芒,压低嗓门,严肃问:莫非,他身患隐疾?有难言之隐?

&ep;&ep;容佑棠脱口而出:没有,他一向身强体壮,绝无隐他打住话头,发现朋友眼含促狭,窘迫之下怒目而视,你怎能妄议圣上?

&ep;&ep;岂敢?愚兄知错,愚兄错了,贤弟息怒,你可千万别向圣上秘密告状。

&ep;&ep;我忙得很,一大堆公文尚未处理,没闲工夫告密状。容佑棠板着脸,埋头批阅公文,作忙碌状。

&ep;&ep;这就好。

&ep;&ep;宋慎心情甚佳,屈指灵活敲击桌面,一边盘算如何尽快赶回都城,一边忍不住感慨:圣上曾在西北戎马十年,杀伐决断,铁面无私,威严且古板,令人不敢不尊敬。

&ep;&ep;万万没料到,他私底下给你写信时,居然会用风花雪月?居然会写旖旎之辞?真是、真是哎,开眼界了。

&ep;&ep;容佑棠招架不住了,搁笔,作揖,恳切道:宋兄、宋掌门、宋神医,行行好,忘了那封信,守口如瓶,行不行?

&ep;&ep;宋慎爽快答:当然可以,我是不小心看见的,本就应该守口如瓶!他话锋一转,不过,愚兄有个小小要求,不知

&ep;&ep;说来听听!

&ep;&ep;宋慎站起,伸了个懒腰,在淳州待久了,怪无趣的,既然朝廷已允许咱们回都城,干脆今天启程吧?早一刻动身,早一刻抵达都城。

&ep;&ep;今天启程?用得着这么赶吗?容佑棠提醒道:沿途的官场应酬,你全推啦?

&ep;&ep;推了推了!

&ep;&ep;我最不耐烦赴应酬宴了,急着回去看看阿琛伤势的恢复情况。你若赞成,咱们一起走,安排人手负责善后即可。

&ep;&ep;容佑棠拍了拍高高摞起的公文,苦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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