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曲瓷惊了一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陆沈白。

&ep;&ep;“嗯。”

&ep;&ep;“我。”曲瓷磕巴了一下,又疲累地收回下巴,歪靠着椅背。

&ep;&ep;也是,晏承是指望不上的,陆沈白要两手抓,只能自己去施粥了。

&ep;&ep;曲瓷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做这样救人一命的事情,心里丝丝绕绕,新奇又惶恐,而后两人换了衣裳,去由薛定山陪着吃饭。

&ep;&ep;吃饭到一半,陆沈白便找了个由头,说让曲瓷去施粥的话。

&ep;&ep;薛定山神色变了一下,但看着晏承嘻嘻哈哈的样子,最终还是应了,但他也点了一个人,要陪着曲瓷去,只推说:“陆夫人对钦州不熟,而且这灾民已成了半个暴民,下官也是担心陆夫人。”

&ep;&ep;陆沈白点点头。

&ep;&ep;曲瓷一行人便先走了。

&ep;&ep;曲瓷出门来,孟昙早已等在门外,他点了二十来个人,带着之前行军路上的伙夫,一堆人正在嘻嘻哈哈地说着话。

&ep;&ep;见曲瓷穿着女装出来,孟昙立刻正了正色,躬身行礼:“夫人。”

&ep;&ep;其他的人也呼啦啦跟着行了礼。

&ep;&ep;曲瓷打眼一扫,就知道已经准备好了,便点点头:“这些人够么?”

&ep;&ep;有个汉子羞红了脸颊,不好意思看曲瓷,挠着后脑勺道:“嘿嘿,我们的其他弟兄去拿东西了。”

&ep;&ep;“是!夫人别小瞧我们,我在军营里掌勺的时候,那可真是陆大人都没生出来呢!当时一把大勺子喂饱几十万行军——”

&ep;&ep;“就你能!叨叨叨。”

&ep;&ep;“我——”

&ep;&ep;孟昙却警惕地看向曲瓷身后的高挑男子,这男子身材欣长,眉眼生的和薛定山有七八分相似,但他更挺拔有少年气。但是不知道因什么,他眉眼之间,似乎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愁云,看起来整个人似乎有些焦躁和疲态。

&ep;&ep;“这位是?”孟昙问。

&ep;&ep;曲瓷也扭头看着他。

&ep;&ep;“我是薛大人亲属,大人叫我薛峰便可。”

&ep;&ep;“薛峰。”曲瓷舌尖咂摸着这两个字,分辨不出他的真正意图,但这薛峰确实是薛定山放在自己身边的一条尾巴,明着说是帮自己指路,实则不就是来监视自己的么?

&ep;&ep;曲瓷摇摇头,对孟昙道:“收拾妥当了我们就走吧。”

&ep;&ep;“是!”

&ep;&ep;一堆人抱拳行礼。

&ep;&ep;出了驿馆大门,曲瓷没有坐薛定山准备的轿子,而是和孟昙他们一块步行过去,听到曲瓷这么决定的时候,薛峰不动如山的神色终于有了点异样,他打量一般淡淡看了曲瓷一眼。

&ep;&ep;曲瓷察觉到了,却并没当一回事,只是指挥着孟昙和这些军士带上锅灶和扎帐用的东西。

&ep;&ep;她并不娇气地只是跟着运输的马车,偶尔在上坡的时候,还会帮着推两把,蹭的衣摆有些脏污,薛峰看见之后,便不动神色绕在她身边,将她隔到了碰不到马车的地方。

&ep;&ep;曲瓷心里想:这薛峰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ep;&ep;但很快,她的这个想法就被打破了。

&ep;&ep;随着扎帐煮粥,不少人闻风而来,曲瓷指挥着让灾民排起长队,有找人拿着锣鼓去走街串巷,告知更多的人,从今天,来赈灾的钦差会在城中央设立一个施粥铺,左右的灾民都可以来果腹。

&ep;&ep;来的人多了,吵嚷声也就多了,甚至有人动了拳脚。

&ep;&ep;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被一个男人一把推出来,差点撞到薛峰,薛峰神色冷硬,看也不看,只是换了个地方站着。

&ep;&ep;曲瓷撇撇嘴,示意让孟昙扶起女孩子,她则盛粥,给一个一个灾民递过去。

&ep;&ep;灾民大多是感恩戴德的,会说两句吉祥话,外加上一堆做饭的军士插科打  诨,在夜色升起的时候,这一餐总算是施到头了。

&ep;&ep;月上柳梢头。

&ep;&ep;曲瓷疲惫的揉揉肩胛骨,大约是因为这是远离盛京的原因,所以天上的星子格外的明亮,甚至有些像她幼年时候常见的场景。

&ep;&ep;冷冷的,又带着一些艳,扑闪扑闪的,亮晶晶挂满整个黛黑色的天空。

&ep;&ep;“也不知道父兄怎么样了。”曲瓷小声念叨。

&ep;&ep;吃饭的灾民很多还没有散去,聚在附近三三两两的说话,曲瓷低头看着他们,心中唏嘘不已,其实姚老夫人的寿宴过去还没几天,曲瓷忽然想起姚雨臻的马车,她有些坏心思地想:要是拆了折成粮食,怕得有十担细米!

&ep;&ep;想着想着,曲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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