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都已经快要入夏,她还是觉得好冷,披上红狐大氅,她出去寻秀儿和小乖。

&ep;&ep;除了侧殿,正好看见秀儿和小乖跪在正殿外的院子里,刚移植过来的玉婵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如一场雨,落在一人一狗身上,画面倒也和谐。

&ep;&ep;都不用冉轻轻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一旁内侍端着的漆盘上已经摆放着所有罪证。

&ep;&ep;漆盘上是一把匕首。

&ep;&ep;小乖的两条腿也被绳子绑住,长长的嘴筒子也被柔软的棉布绑得紧实,防止它伤人,也不让它伤人。

&ep;&ep;冉轻轻一出现,便有人通知裴监。

&ep;&ep;裴监迎了出来,不敢与冉轻轻直视。

&ep;&ep;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ep;&ep;他进去的时候冉轻轻无声无息的躺在榻上的被子里,地上到处是碎成破布的衣裳,还有屋子里久久不能散去的味道。

&ep;&ep;难怪王上威名震惊九国。

&ep;&ep;他都病成那样,居然还有力气折腾人。

&ep;&ep;冉轻轻不知道裴监心里在想什么,她还以为裴监不敢与她直视的原因是殷华侬不肯放人。

&ep;&ep;“王上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ep;&ep;以冉轻轻对殷华侬的了解,他应当不至于跟个小丫头生气。他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尤其对小乖的毛敏感,小乖小的时候在他被窝里尿了多少次,他恨得牙痒痒的,也没把小乖给宰了。

&ep;&ep;他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更不会为难一只被养成了狗性子的狼。

&ep;&ep;他想为难的,只是她而已。

&ep;&ep;小乖委屈的抬起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呜呜的向她求助。

&ep;&ep;裴监心里默默叹气,真是狗随主人。

&ep;&ep;也不对,这是头狼。

&ep;&ep;算了,管它是什么玩意儿。明明就是它闯入王上泡澡的池子里,被泡澡的药水给呛到了,这会儿却像是王上把它给欺负了似的。

&ep;&ep;“王上说,这是您的人,是您的宠物,得由您自己领回去。”

&ep;&ep;冉轻轻得理不饶人,“为什么非得我自己领回去,他要是真大方,就放他们自己回来。”

&ep;&ep;她拿起漆盘上的匕首,替小乖挑开了绑在嘴上的布和绑在前腿上的绳子。

&ep;&ep;秀儿蠢蠢的,现在还跪着

&ep;&ep;冉轻轻拿她没辙,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训她,只好轻声说:“你是膝盖跪麻了,要我扶你起来吗?”

&ep;&ep;秀儿摇摇头,后知后觉的发现冉轻轻的腿一直在颤,她连忙站起来,扶住冉轻轻。

&ep;&ep;这才发现,然轻轻的身子也在发抖。

&ep;&ep;厚重的脚步声传来,冉轻轻侧目看过去,只见殷华侬和荀宁穿着铠甲,全副武装的走了出来。

&ep;&ep;他不是正在发烧吗?他的身体好了吗?

&ep;&ep;难道殷络不在,对付王叔殷弦,就必须由他亲自出马?

&ep;&ep;不是还有夏侯厝和魏延吗?

&ep;&ep;想起来了,夏侯厝的夫人与殷弦的夫人是族亲,他必须避嫌。魏延虽然打仗很厉害,但他在齐国的威望毕竟不如殷络与夏侯厝。

&ep;&ep;瞧,她这个王后当得多么称职。

&ep;&ep;还没成亲,就已经把权贵们的资料牢牢记在脑海里。

&ep;&ep;她还可以更称职一些!

&ep;&ep;殷华侬朝她走了过来,冉轻轻忍着疼,朝他微笑。

&ep;&ep;她要做一个合格的王后,保住她的国家,助父君逃离上辈子的厄运。

&ep;&ep;这是她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

&ep;&ep;怕什么?她连死都不怕。

&ep;&ep;最多不过是被当成一个畜生,再次被按在地上胡来一场。

&ep;&ep;穿上华丽的衣裳,掩饰了浑身的伤痕,她又是高高在上的齐国王后。

&ep;&ep;不对,是还未册封,却有了实权的王后。

&ep;&ep;心还疼什么呢,真是矫情,多么合算的买卖,她可是赢家。

&ep;&ep;等到殷华侬停在她面前时,冉轻轻忍着身上的疼,得体的向他施礼。

&ep;&ep;冉轻轻嘴角的微笑完美无缺:“王上,您的身子好些了吗?”

&ep;&ep;殷话侬恨得想要掐她脖子,撕开她脸上的面具。

&ep;&ep;他试过,没有用。

&ep;&ep;她将面具戴得更牢了。

&ep;&ep;他捏紧了拳头,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被铠甲覆盖住,连同愤怒一起被覆盖。

&ep;&ep;令九国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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