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氏很快就稳住了自己,冷哼一声:“一个贱丫头说的话,我有什么信不信的。毛管家是我的陪房,他出入宁苑汇报个田园、地桩的闲杂事情,再普通不过了。这也值得怀疑?”

&ep;&ep;顾景然微微皱紧眉,他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妻子说脏话。

&ep;&ep;“可是,我曾经亲眼见那位毛管家出入花草堂。”顾晗扶着顾晞的手站起来,笑的甜美:“大伯母,您最了解晗姐儿,我素来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脾性……要是哪里说的不好,您得多担待。”

&ep;&ep;赵氏被顾晗堵的心口疼,然而如今的情形,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她笑道:“我拿你和晴姐儿、昭姐儿是一样看的,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ep;&ep;“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花草堂里住着两位大夫,就不许毛管家去瞧瞧病?”顾晴不满母亲被顾晗逼迫,还没等她说话,便出言维护。

&ep;&ep;顾晗屈身给顾晴行礼:“二姐姐说的有道理……但毛管家却不是去瞧病的,他是拿着药材进的花草堂。”

&ep;&ep;话说到这里,众人的神色就有些变了。

&ep;&ep;顾晗抬眼看向韩勇,问他:“韩大夫,我说的对吗?”

&ep;&ep;“确实是。”韩大夫想了一会,开口道:“人参养身丸的原料都是毛管家提供的。”

&ep;&ep;韩大夫的肯定,让一切都显得清晰、明朗起来。

&ep;&ep;武氏闭上眼睛深出口气,突然说道:“时辰太晚了,哥儿们明日还要去学堂,姐儿们身子弱些、更该早点休息,都回去吧。这里也不用人伺候了。”她中断了会儿,又说:“韩大夫和吴大夫今晚也累着了,也一起回去……顾晗和桃红留下。”

&ep;&ep;老夫人一发话,众人行礼应是,纷纷退下。

&ep;&ep;顾晴的心里再充满了疑团,也被顾曙拉走了。

&ep;&ep;祖母的举动,顾晗是明白的……无非是事发后,想给大房、大伯母保留脸面罢了。祖母这般。分明是信了她的话。

&ep;&ep;顾晗的嘴角翘了起来。

&ep;&ep;热闹的正厅不一会儿就冷清下来,堂下剩顾景然夫妇、顾景文夫妇、孙氏和顾晗,以及跪着的桃红。

&ep;&ep;“老大媳妇,你不说些什么吗?”武氏的脸色很阴沉。

&ep;&ep;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了太多的事情,也是从人家儿媳妇熬过来的,心气就淡了。赵氏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她大约都知道,平日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但蓄意谋害顾家嫡女,这是子孙万代的事,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会饶恕。

&ep;&ep;“母亲,晗姐儿还是个孩子,她的话怎可当真?何况毛拱本就是负责府里的各种采购,进些药材送去花草堂也未尝不可……”赵氏脑子转的飞快,她不能急躁,一急躁就更会出错了。

&ep;&ep;“大伯母,您刚才不还说毛拱主管田园、地桩?怎么这会子又采购上了?”顾晗冷冷地回望赵氏:“都这时候了,您为什么还不说实话呢?要不是您让毛管家在人参养身丸里添加七厘丹?借他个胆子,他敢吗?”

&ep;&ep;顾晗的嘴皮子也是个厉害的,赵氏算是领教到了。问的话句句都是引人往自己身上看,真不像孙氏生的女孩儿。

&ep;&ep;“晗姐儿,你说话得讲良心。我嫁进顾府这么多年,上侍奉公婆、下生.儿育女,府里什么事情我不是办的有条有理……”赵氏双眼含泪,也不回答顾晗的话,换了法子,以退为进:“你是我的亲侄女,我怎会害你呢。你别听信他人,伤害了对你好的亲人。”她若连顾晗一个黄毛丫头都应付不了,那就白吃了这么多年干饭。

&ep;&ep;赵氏不愧是在内院沉浸多年的人,这一番话说出来,有理有面。杨氏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神色慢慢地放松下来。

&ep;&ep;顾晗挑眉一笑:“大伯母,您多虑了。侄女年纪是小,却也知道是非黑白,更懂得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大伯母总认为我错怪了您,晗姐儿心里也委屈。”她建议道:“不如这样,让人去叫毛管家,过来一问不就好了……”

&ep;&ep;赵氏气的一噎,这个顾晗软硬不吃……自己跟她说话竟然讨不到好。她还要再说话,却被顾临打断了,“景文,你和李荣一起去外院,审一下那个管家,带过来。”他觉得孙女儿不仅聪明,见解也很深刻,找到那个管家,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

&ep;&ep;李荣是顾临最得力的谋士,时常跟他进出刑部大牢,在审问人这一块是个高手,只要他经历的,就没有审不出来的犯人。

&ep;&ep;顾景文应是,拱手退了出去。

&ep;&ep;赵氏顿时懵了,毛拱要是带过来问话,自己帮衬着,还好一点……被父亲一插手,怕是凶多吉少了。

&ep;&ep;顾晗抿了口热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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