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

&ep;&ep;陈书冉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上的人,有些咋舌,“打,打完了?”

&ep;&ep;江晚柠此刻站在屋内的唯一一张方桌上,一手扒着房梁,一手握着拖鞋。

&ep;&ep;“死了。”她云淡风轻地用拖鞋指了指地上的虫子,然后跳下桌子找湿纸巾擦鞋底。

&ep;&ep;领队也被她这阵势惊住了,他用纸巾将地上那约有一元硬币大的虫子尸体包起来。

&ep;&ep;啧,都被拍瘪了。

&ep;&ep;“那我先走了,山里虫子多,你们尽量关好门窗。”

&ep;&ep;“领队,稍等。”江晚柠匆匆上前两步,“那个……”

&ep;&ep;她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你看今天有没有车能把我们送下山?”

&ep;&ep;领队愣了一秒,有些为难。他也看得出来江晚柠是个不差钱的主儿,自然是受不了这儿的环境,可这客人中途退团会影响他的绩效……

&ep;&ep;江晚柠立刻明白了他是在担心团费的问题,立马道:“你放心,钱不用退,我还得去旅行社给你好评。”

&ep;&ep;领队悬着的心揣回了肚子里,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师傅估计已经开到市区了,他晚上还有活儿,再来的话要明天一早。”

&ep;&ep;“不然这样,我那房间条件好点儿,你俩去凑活一晚,我马上帮你们联系明早的车。”

&ep;&ep;江晚柠摇头拒绝,领队是长期住这儿的,估摸着房间内个人痕迹太多,换房间不方便。

&ep;&ep;“那行,有事儿就来找我。”

&ep;&ep;“好。”江晚柠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去,笑容在关上门以后瞬间消失,只剩下绝望。

&ep;&ep;一想到得在这房间里呆一整晚,江晚柠的脑子里就嗡嗡的。

&ep;&ep;她和陈书冉并排站在那张约莫有两米多宽的土炕边儿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ep;&ep;土炕三面靠墙,墙是毛坯,没有粉刷过的,上面敷衍地糊着两张牛皮纸。炕上铺的床品是灰色的,看不出来新旧,也瞧不出是否干净。

&ep;&ep;江晚柠弯腰摸了摸那床被子,有些潮,是棉花被。而且估摸是用得时间久了,棉花并不松软,很结实,硬邦邦的。

&ep;&ep;陈书冉绝望地闭了闭眼,逼问江晚柠:“你现在能告诉我这团到底多少钱一个人了吧?”

&ep;&ep;“一千二。”江晚柠抿了抿嘴,接着道,“包食宿,我学姐还给了个友情价。”

&ep;&ep;学姐说业绩只差一点点,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多让江晚柠破费。

&ep;&ep;陈书冉倒吸一口凉气,朝她比了个大拇指,“你也真敢来。”

&ep;&ep;她俩的房费加起来,都不够江晚柠在她最常住的酒店呆一晚。

&ep;&ep;窗户开着通风,二人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勇气呆在那个屋子里。

&ep;&ep;约莫五点的时候,领队给她们送来了晚饭,全素。

&ep;&ep;山中没什么夜生活,所以晚饭吃得很早。而且她们饭是在清源寺中的食堂做的,寺中的食堂并不会单独给他们这批游客开小灶,修行的僧人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ep;&ep;在吃完饭两个小时以后,江晚柠和陈书冉肚子就又饿了。

&ep;&ep;“地图上写这附近有个小卖铺。”陈书冉将领队给的纸质地图拿给她,“就在食堂往北一点,领队说有卖烤肠的。”

&ep;&ep;听见烤肠二字,江晚柠眼睛都亮了,立马挽着她的胳膊出门。

&ep;&ep;二人顺着地图上那条小路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食堂。食堂的窗户和门都用木棍抵着,关不严实,风声穿过呜呜作响,大晚上的听着还有些吓人。

&ep;&ep;又不知道走了多远,江晚柠累得不行,可一想到香喷喷的烤肠,饥肠辘辘的她就干劲十足。

&ep;&ep;她们闷头赶路,终于在十分钟以后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的小院子。院子里堆着好几个大箱子,应该是小卖铺老板进的货。

&ep;&ep;二人停在院子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张望。

&ep;&ep;“进去看看?”陈书冉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江晚柠斜后方半步的位置,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胆子大先走。”

&ep;&ep;江晚柠上去敲了两下门,没人应,索性直接走进去。

&ep;&ep;这院子建得宽敞漂亮,东南方向的一颗杏树已经打了花苞,估摸着再过几天就能开放。

&ep;&ep;院子里还有供人休息的大理石桌椅,台面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擦拭,这小卖铺比旅行团住宿的地方好了十倍不止。

&ep;&ep;没走两步,江晚柠突然嗅到一股香气,不是她们心心念念的烤肠,而是香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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