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的却是他虎口处的鲜血,沿着栏杆,湿淋淋地淌满了整支手臂。

&ep;&ep;后来想想,他谢浚一生殷勤捧着护着的,既非权势,也非富贵,只不过是掺杂了血腥气的怜惜,和那一瞬间不可告人的心悸罢了。

&ep;&ep;但偏偏就有人敢把他摔碎。

&ep;&ep;谢浚道:“是谁?”

&ep;&ep;他心知解雪时面薄,压根没指望他回答,只是兀自摸到解雪时腰眼,按了一按,道:“泻在里头了?”

&ep;&ep;解雪时道:“不曾。”

&ep;&ep;谢浚气极反笑,道:“你肾俞有损,脐下滚烫,精元亏空得一塌糊涂,我费尽心思给你调养的底子,被人糟践成这样,这几日非生一场大病不可。你什么时候心慈手软到了这种地步,还替他藏着掖着?”

&ep;&ep;解雪时看他一眼,沉声道:“我自会杀了他。”

&ep;&ep;他近年来剑术大成,锋芒内敛,鲜有杀机外露的时候,可见这一次是动了真怒。

&ep;&ep;“那男子精元,最为腌臜不过,若不及时导出,你今夜就得烧得昏死过去。”谢浚道,一手解开他下裳,将亵裤褪到膝弯上,露出一双雪缎似的光洁大腿。

&ep;&ep;他皮肤雪白,腿根上都是些青红指印,混合着干涸的白液,一片狼藉,不知被人掰弄了多久。

&ep;&ep;解雪时面上终于露出些痛楚神色,被束缚在铁指套中的五指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两条大腿更是在密友掌心里剧烈发着抖。那段被奸污淫辱的不堪回忆,本来已经被强自摁捺住了,此刻却像砰砰乱跳的针尖似的,刺得他颅脑剧痛,恶心欲呕。

&ep;&ep;谢浚一手揽着他的腰背,轻轻拍了拍,那腰线立刻紧绷起来。

&ep;&ep;“莫怕,”谢浚道,“我不碰你。”

&ep;&ep;他执掌刑狱已久,三教九流的人接触得多了,也颇通些旁门左道的法子。妇人避孕,本有一门按穴流精的法门,他见解雪时抗拒得厉害,便索性学着那法子,用拇指在他股后穴道处揉转了几圈,再用巧劲一推。

&ep;&ep;解雪时尾椎处如遭重锤,双腿麻痹,双目中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之色,锁死在黏膜里的那枚扳指,裹着一团湿漉漉的黏液,缓缓下滑。

&ep;&ep;——哐当。

&ep;&ep;鹰首扳指跌落在了湿透的亵裤间。

&ep;&ep;内侧刻着的,赫然是袁鞘青三个字。

&ep;&ep;第32章

&ep;&ep;谢浚通禀进殿时,赵株正捉着莲目美人垂落的鬈发,一缕缕缠在五指上。

&ep;&ep;发丝明晃晃的,如熔了金箔的螺钿一般,晕在她雪白的胸脯上。

&ep;&ep;赵株缠得颇有耐心,如同调理琵琶弦般,将那些鬈发捻成纤细笔直的一束束金线,旋即五指一张——

&ep;&ep;用来试刀。

&ep;&ep;此刀长三尺二寸,通体状如龙文,迫而视之,寒光粼粼,映面生青。

&ep;&ep;这把龙鳞刀,本是解雪时随身的饰刀,他惯用长剑,因此鲜有出鞘的时候。但这丝毫不影响它成为当世首屈一指的神兵利器。

&ep;&ep;解雪时将此刀作为寿礼,交付到了他手上。

&ep;&ep;他拇指一推鲨鱼皮鞘,清光斜溅,五缕金线应声而断。

&ep;&ep;可怜莲目美人那一头如云鬓发,被他用一把短刀裁得七零八落,簌簌有声,他甚至还用短刀卷着发梢,手腕一拧一绞,仿佛那是一滩搅不开的烂泥,便是庵里那些心如死灰的姑子,也不见得乐意被这么粗暴地落了发。

&ep;&ep;赵株一言不发,握着短刀,翻来覆去地看,面色出奇阴沉。那张病芍药似的脸上,跳荡着刀刃阴惨惨的青光。

&ep;&ep;谢浚心知他失了主心骨,六神无主,于是拿这无辜舞姬出气。

&ep;&ep;他道:“陛下手握短匕,面有忧色,可是想教解大人早日脱身?”

&ep;&ep;赵株烦躁道:“老臣可恶!父皇的诏书都抬出来了,依旧百般推脱,非要教先生在牢里捱着——还要去搜查他的府邸,以证清白!这可像话?”

&ep;&ep;谢浚听他发了一肚子牢骚,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ep;&ep;“谢爱卿为何长叹?”

&ep;&ep;“陛下莫非还信不过解大人的为人?我只叹陛下被奸人所惑,却是当局者迷!”

&ep;&ep;赵株惊疑道:“此话怎讲?朕怎么会疑心太傅?”

&ep;&ep;“陛下当真看不出来?”谢浚反问道,“他们三推四阻的,哪里是要还解大人清白,反倒是想乘隙取他一条性命!”

&ep;&ep;“他们有这么个胆子,不怕朕杀他们的头吗?”

&ep;&ep;“陛下有所不知,牢中杀人,惯用的乃是软刀子,讲究的是无头公案,尤其是那诏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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