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要本宫的命。”

&ep;&ep;“的确,我不要你的命。”良公公望着窗外天际,缓缓道:“苴族赵家百年前何等风光,先祖英勇驰骋沙场,奈何子孙不孝,未能继承先祖遗志,致使赵家败落。堂兄当初来建安也是为了有机会报效朝廷、恢复赵家昔日荣光,堂兄出师未捷身先死,如今赵家只剩我一人,身在建安城中,才知报仇无路、报效无门,窘迫下无奈入宫。再遇娘娘,只希望娘娘能帮我完成心愿,便当是还了欠堂兄的债。”

&ep;&ep;杜芷书没有说话,二人静默了许久,良公公又道:“一切全凭娘娘,若娘娘不愿,我也不强求,老实说,上一次我是真想杀了娘娘为堂兄报仇,堂兄爱娘娘至深,娘娘却可转身为后,薄情至斯!可转念一想,娘娘是堂兄最为心爱的人,堂兄在世时视娘娘为珍宝,若我真伤了娘娘,堂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慰。”

&ep;&ep;说完,不待杜芷书反应,便从窗口一跃而出,消失在溶溶夜色中。

&ep;&ep;☆、第18章

&ep;&ep;戏台搭在清心殿内,杜芷书过去时,却听见元妃戏谑的声音传来:“哟,皇后娘娘可算来了!让咱几个等着也就算了,可陛下和两宫太后都早到了呢。”

&ep;&ep;戏台子前,众人都是落座,只陛下身旁空着一个她的位置。相对于其他宫妃,杜芷书确实算姗姗来迟,却是故意为之,周婕妤的事情难免有人心中有气,她若不显出一点脾性,倒真以为好欺负了。她时间其实掐得刚刚好,赶在大戏开锣前也不算太迟。

&ep;&ep;“娘娘大病初愈,动作稍缓也是情理之中。”李昭仪帮衬说着。

&ep;&ep;因为周婕妤的事情,元妃对李昭仪有了嫌隙,如今又见她公然顶了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回嘴,张太后却是轻咳一声,制止了元妃。

&ep;&ep;“快过来让哀家瞧瞧。”张太后很是亲昵地冲着杜芷书说道,笑容亦如慈母般亲和。

&ep;&ep;杜芷书走到张太后面前,正要行礼,却被张太后拉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喜道:“好在没留什么斑点,气色也恢复红润了。”说完,又突地叹了口气,哀婉道:“好孩子,可怜受了这一场罪啊。”

&ep;&ep;“谢母后关心。儿臣本该早些过来,偏巧橙香那丫头笨手笨脚打翻了药碗,待宫人再熬一碗,耽搁得晚了点,这不,橙香还在锦荣殿挨着罚。”

&ep;&ep;“哀家也刚到,无碍的。倒是你姑母担心你,刚不见你来,姐姐频频往外头探去,过去与你姑母说几句话吧。”张太后笑说着。

&ep;&ep;杜芷书行完礼后,正欲往杜太后处走去,却听她道:“行了,你既身子无碍,便到陛下边上坐着吧,陛下日理万机,难得抽空陪着大伙儿听戏,莫耽搁时辰。”

&ep;&ep;杜芷书点头,亲姑侄间少些规矩也无碍,遂缓步走到陛下身边,坐下等着听戏。

&ep;&ep;铜锣开响,大伙视线便都转往戏台上,怀腔虽是民间小戏,故事却有滋有味,杜芷书听得入神之际,耳边却传入一句轻音:“背上的红点也都消了么?”

&ep;&ep;陛下这句话音量不大,加上戏台上声音嘈杂,旁人又离得稍有些距离,便都没注意到。紧挨着陛下的杜芷书却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顿时火辣辣的,那夜陛下替她抹药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霎时没了听戏的兴趣,却又不得不死死盯着戏台,只状似无意应了一声:“嗯。”

&ep;&ep;杜芷书紧绷着神经,过了好一会没再听见陛下的声音,想来刚刚或只是他随口的一问,虽不想去在意,却怎么都再听不进台上的戏文段子,浑浑噩噩地,一出戏已近尾声。

&ep;&ep;下一出戏是杜芷书亲点的,算是怀腔里她最喜欢的一出,才收敛了心神,想好好看着这一出戏,陛下的声音却又传来:“今晚朕帮皇后仔细查看一番。”

&ep;&ep;查看?杜芷书乍一听云里雾里的,联想起上一句问话才是明白过来,这回脸上更是泛红,已经不能淡定的回应了,低着头,迟迟不说话。

&ep;&ep;“世间哪有这般刻薄的母亲,三个女儿都该是心头肉啊,王母嫌贫爱富,欺侮三妹,要遭报应的!”张太后看着戏,连连感叹,眼角亦有些湿润,“皇后也是家中季妹,看了可有感触?”

&ep;&ep;半晌,不见皇后回话,众人都是诧异,张太后也转过身来,只瞧见杜芷书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

&ep;&ep;“皇后?”

&ep;&ep;杜太后出言提醒,声音里带了几分凌厉,杜芷书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却有些茫然。

&ep;&ep;“皇后旧时在家虽也排行第三,却是受宠得很,臣妾可是瞧见过杜将军对皇后的疼爱,还曾暗暗羡慕过。”李昭仪适时的出声,打了圆场。

&ep;&ep;这出戏的故事杜芷书是知道的,听李昭仪这么一说,便猜出张太后的问话,答道:“爹爹对芷书还算疼惜,虽母亲早逝,却有两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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