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乔木寿数漫长,若真能修成人形,便是活上万年之久也不算什么。而小椿成年又晚,哪怕顶着三千岁的“高龄”,外表瞧着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ep;&ep;她容貌干干净净,面颊隐约带了点孩童般的圆嫩,模样实在有些人畜无害。

&ep;&ep;司马扬自己有孙女,心里便尤其不忍,眼看她渐走渐进,不由扬声喝止:“我这‘银藜刺’锋利无比,玄龟之甲也能洞穿,刀剑无眼,你若再过来,可是会命丧黄泉的!”

&ep;&ep;然而那姑娘竟充耳不闻,仍旧走得面不改色。

&ep;&ep;这回反倒是司马扬着急起来:“‘银藜刺’一旦发动,就算是我也无法撤回,万箭穿心之下你当场便能化成血水!”

&ep;&ep;一时连他夫人也跟着小声规劝:“他没吓唬你,是真的……”

&ep;&ep;司马扬:“可不是与你闹着玩的,我、我真的会……”

&ep;&ep;说话时,小椿已然行至黑墙五步之外,她根本半点也不迟疑,一脚踩下去。

&ep;&ep;就在这刹那,墙上的刺应声而动,狰狞而暴虐地朝着地面扎下。

&ep;&ep;乍起的银刺粗细不一,密密麻麻,只是望一眼都能让人毛骨悚然,鸡皮鼓动。

&ep;&ep;角落里的司马家几乎提了口气在嗓子眼。

&ep;&ep;女眷们不禁惊呼出声。

&ep;&ep;“叮叮当当”一片响。

&ep;&ep;小椿神色自若地朝前走着,连个格挡动作也没有,那些寒光凛冽的银刺便被轻而易举地挡在她身侧几寸之外。

&ep;&ep;少女来到墙下,抬手掀起结界,简单得好似在挑一卷帘帐那般。

&ep;&ep;众刺猬精惊惶不已。

&ep;&ep;更多的则是让这场面愣得出了神。

&ep;&ep;司马扬的冷汗从额角滴到了衣襟上,心头恐慌到了极点。

&ep;&ep;想不到自己的防御会被人毫不费力地打破……而对方甚至都不曾出手!

&ep;&ep;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ep;&ep;小椿踏入这方屏障内,目光随意打量周遭,在面前的司马家人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处。

&ep;&ep;满场的人全在发怔,近乎都呆了。

&ep;&ep;司马扬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自己年幼的孙女跟前,忽然单膝蹲下。

&ep;&ep;这小刺猬兴许才刚学会讲人语,清澈水灵的双眼里满是懵懂。

&ep;&ep;小椿执起她的手臂,抬起掌心覆在一条险恶的刀伤上,伤口既深且长,或许才留下不久。

&ep;&ep;不多时,浅淡的萤光便自她手中缓缓亮起。

&ep;&ep;光团里浮荡着草木清新的水汽。

&ep;&ep;她神色平常,嘴里像哄小孩儿那样悠悠道:“很快就要长新肉了哦,会有点痒,可别挠它。”

&ep;&ep;司马扬微张着嘴,望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ep;&ep;而这姑娘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从始至终只垂着眼睑,专注地给女孩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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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嬴舟本就不是个能说会道之人,与其费口舌辩解一通,还是暴力解决来得更直接。

&ep;&ep;司马扬引以为傲的术法在小椿绝对的防御面前几乎不值一提,一家老小给人捏在手里,他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

&ep;&ep;破庙里剑拔弩张的氛围终于退却下去,难得平和起来。

&ep;&ep;嬴舟与司马扬夫妇对坐而谈,小椿则在一旁抱着司马家的小女儿,一副时听时神游的样子。

&ep;&ep;而两只猞猁由于劣迹斑斑,依旧被罚守在黑墙之外,蹲坐于大门处,呵欠一个接着一个。

&ep;&ep;“‘朝三暮四’兄弟俩说的不错,我来白石河而今这是第三十二个年头了。”司马扬长叹道,“禁术发动时犬子一家与我夫妇二人正在房中安睡,整个镇上在此间待得最久的妖,大概也就是我们了。算算时日……”

&ep;&ep;他掐了掐指头,带着询问的口气望向自己的夫人,“有两年又八个月了吧?”

&ep;&ep;司马夫人纠正:“两年八个月又二十六天。”

&ep;&ep;他哦了声,示意嬴舟,“就是如此。”

&ep;&ep;事发至今,居然已有整整两年。

&ep;&ep;嬴舟面色不着痕迹,心头却狠狠地震惊了一番。

&ep;&ep;“那在此之前,城内什么征兆也没有吗?”

&ep;&ep;司马扬摇头且道:“这事讲来确实古怪,白石河一代惯来风平浪静,百姓又都安居乐业,真是好端端的,突然第二日睡醒便重复起了上一日的事情。”

&ep;&ep;小椿正专心玩着小女孩儿的发辫,听闻不经意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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