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的女警也凑了过来,与其他几人的挑剔和矜持相比,她热情得简直不像话:“哎呀,小鱼是吧?陆离跟我们提起过你!他说你特别厉害,连顾队的话都能听明白,我一直发愁这个呢,哎你都不知道昨天我们干活多费劲,本来秦队一倒下,我们就少了个人,然后顾队想事情的角度又总和我们不一样,脑子也比我们快,这本来是好事,可他总解释不清楚,我们猜来猜去又猜不明白,所以吧……”

&ep;&ep;“笃笃”两声叩击突然响起,打断了她毫无意义的唠叨。顾行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将一份案件相关的资料影印件隔桌推过来。

&ep;&ep;女警飞快地缩了缩脖子,最后小声说:“我叫庄恬,恬静的那个恬,小鱼你叫我恬姐或者恬恬都行。”

&ep;&ep;顾行似乎有些不耐烦,再次叩了叩桌面:“案情。”

&ep;&ep;这两个字像是具有什么魔力,气氛顿时凝重了下来。

&ep;&ep;李非鱼刚拿起那份专为自己准备的复印件,就见余成言也同步翻开了笔记本,给她提纲挈领地补课:“死者名叫王雪晴,女,四十二岁,九月二日上午九点半接到报案……对了,你就是接警人,这段我就略过了。”

&ep;&ep;他往后翻了一页,被香烟熏烤得泛黄的指尖从页面顶端顺下去,继续说道:“别墅门窗完好,没有撬锁或破坏痕迹,客厅与书房、卧室物品凌乱,疑似翻找所致,但经死者丈夫黄万年辨认,除了书房保险柜里的十几万元现金以外,并没有贵重物品失窃。法医尸检发现,死者颈部、肩部、胸腹有多处机械性损伤,其中腹部钝器伤与颈部的锐器切创生活反应明显,是生前造成,我们怀疑可能与凶手逼问或者踢打泄愤之类的行为相关,致命伤为刺穿死者左心室的锐器刺伤,凶器是遗落在现场的不锈钢尖头厨刀,除此之外,死者身上的其他十三道刺伤也是同一把刀所致,据张法医的报告,应该都是死者濒死或者死后造成的。”

&ep;&ep;至于被绳索捆缚以及挣扎造成的瘀伤,因为没有特异之处,余成言并未详细说。

&ep;&ep;“而死亡时间,”余成言皱了皱眉头,“根据尸僵尸温和死者胃内容物来推算,应当是报案当日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

&ep;&ep;李非鱼正在快速记录,听到这里,笔锋一顿,抬头问:“这个时间,没有目击证人?另外,死者的亲属关系呢……我记得她先生案发当夜不在家中?”

&ep;&ep;余成言冷冷道:“暂时没有找到目击者,邻居也说没有听到或见到异常状况。案发前一天保洁刚做过例行清扫,所以现场提取到的痕迹都是死者自己的,玄关处发现的指纹,排除你们和保安之后,也没有发现其他外来人员的。”

&ep;&ep;他说到这,冷笑起来:“至于亲属关系,死者的丈夫黄万年在案发时正在临近海清市和情人约会呢!”

&ep;&ep;“情人?”李非鱼垂下眼皮,开始咬指甲,“所以那时联系不上他。但这么说来,他有不在场证明了?”

&ep;&ep;余成言鄙夷地嗤了声。

&ep;&ep;庄恬凑上来,笑嘻嘻地摇头:“谁知道呢,他说得信誓旦旦的,但这种家花野花一起香的男人,不管说什么,都打个对折听就得了,谁信谁傻!顾队不是说了嘛,这案子应该是熟人犯下的,王雪晴爹妈都死了,唯一的妹妹也五六年没联系,除了她老公,还有谁和她最熟啊——哎,对了!顾队为什么觉得是熟人作案哪?小鱼小鱼,陆离说你知道,赶紧给我们讲讲!”

&ep;&ep;陆离在旁笑道:“是啊,我也很好奇。”

&ep;&ep;李非鱼从进入这间屋子就知道早晚会被考到这个问题,却没想到这么快,她便朝着似乎对她颇为抵触的顾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淡淡道:“‘顺序不对’‘窗帘和灯有异常’‘熟人作案’,你们要听更详细的推测,对吧?”

&ep;&ep;在回答之前,她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既然门窗的锁没有被撬或破坏的痕迹,可以认为是死者主动开门,那么,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ep;&ep;“奇怪?”庄恬疑惑,“等等,先打住,为什么不会是死者忘了关门才让凶手溜进去的?”

&ep;&ep;李非鱼:“有可能,但同时忘记关闭别墅门和花园的栅栏门的概率并不高。”

&ep;&ep;她点了点手中的资料:“上面写了,龙景花园的保安八小时换班一次,报案的两名保安之前的夜班同事在凌晨一点半有过一次巡逻,他们记得很清楚,这一片没有忘了锁花园门的情况,此后凌晨五点多本来还应该再巡视一次,但案发地比较偏僻,夜班的两人就偷懒没有绕过去,因此无法确定当时状况。”

&ep;&ep;庄恬恍然大悟,认真地点头。

&ep;&ep;李非鱼:“可见保安正常的巡逻间隔是四小时,凌晨1点多和5点多各会经过案发的8号别墅一次,而这两个时间点之间可以算是凶手作案的安全期。”

&ep;&ep;她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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