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后谭东年失眠了,他想起这两年尚算美满的婚姻,娇妻相伴在侧,偶尔还能教训顽皮的孙回。那时孙回还在念高二,懵懵懂懂天真讨喜,谭东年承认他很喜欢这个小姨子,不带任何龌龊的想法,只不过人心始终在不断变化。

&ep;&ep;谭东年辗转反侧,他对孙回不闻不问三个月,由着她在外无家可归,他确实恼恨她的不知好歹,不见也就罢了,可偏偏让他见到了她的窘迫,谭东年叹气了。

&ep;&ep;彼时孙回正在跟何洲打闹,她刚刚教育何洲“开源节流”,比如少点一盏灯,少抽一根烟,少买一块蛋糕。她拿着小本子给何洲算了一笔账,一盏两百瓦的灯一月耗点几度,每天少抽两根烟一月能省下多少钱,蛋糕这种奢侈品完全没有必要列入日销品当中。

&ep;&ep;最后她大吼着让心不在焉的何洲回神,事实上正在心猿意马的何洲立刻表态:“回头我把家里存折交给你!”说罢,便扑了上去。

&ep;&ep;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孙回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上,何洲和她头碰头,压着她的双臂慢慢亲吻,姿势倒着,亲几下就挪到了孙回的鼻尖,堵住她的呼吸后就听孙回哼哼叫着,何洲低笑,又重新挪到她的嘴巴上。

&ep;&ep;解了馋,何洲又替孙回捏腿,心疼她每天都要站在卖场里,每当孙回替家中柴米油盐忧心忡忡,何洲就觉无比温暖,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小家,谁也插不进来,谁也逃跑不了,他愿意让孙回在外头吃这种苦,让她全心全意为这个家付出,工作累了的孙回可以躺在他的怀里安心休息,这是最美好不过的事情。

&ep;&ep;不过总有人要破坏。

&ep;&ep;何洲成为了黎秋生的左膀右臂,免不了就需在外应酬,孙回在家时他能推就推,孙回返校后他立刻上了战场。他的学历低,一开始便招来许多闲话和阴奉阳违,何洲自有他的一套办法,在最初几项无伤大雅的决策上他放权让属下去做,同时背地里给他们一连串的误导,最后遭来黎秋生大发雷霆,何洲挺身而出力挽狂澜,这一招有利有弊,有些人则佩服他的大度和能力,有些人则在背地里说他阴险,总之何洲的最终目的达到了。

&ep;&ep;这是在内,在外他跟随黎秋生进进出出,随着公司业务的拓展而结实了一些人,烟酒消耗品日益增加,每当递给对方香烟的时候何洲总想着孙回交代的“开源节流”,他不由一笑,对方见他笑容真诚,好感倍增,称兄道弟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ep;&ep;何洲太忙,因此渐渐忽视了一些事情,比如他的回回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他,那就是她被赶出家门的起因。

&ep;&ep;现在这个起因寻到了孙回的学校,孙回攥着拳头东张西望,打起十二分精神高度戒备!

&ep;&ep;谭东年无声叹息,孙回真的瘦了,也不知道平常都在吃些什么,头发也长了一些,也许是在节省理发的钱。他知道孙家那对父母市侩,平日里从没见他们疼爱过小女儿,但他实在无法想象他们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谭东年在愤怒的同时又有少许自责,无论如何他在这件事情里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理应担起照顾孙回的义务。

&ep;&ep;孙回前一刻才在学校附近的药店里称了体重,刚对自己的瘦身效果满心欢喜,喜悦的情绪就在见到谭东年的那一刻灰飞烟灭了。

&ep;&ep;她拧的眉毛都扭曲了,不悦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ep;&ep;谭东年开门见山,扔给她一张卡片,孙回奇怪地瞄了一眼,立刻把眼一瞪。谭东年好脾气道:“别倔,把这银行卡拿回去,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ep;&ep;孙回冷笑,当天一声不吭率先跑出公寓的人是他,现在假模假样扮演黄鼠狼的人又是他,孙回又在心底里“呸”了一声,她才不是小母鸡。

&ep;&ep;孙回捏着谭东年替她点的热饮,笑道:“你别逼我把这饮料洒你头上!”

&ep;&ep;谭东年一滞,面色又难看了,这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ep;&ep;孙回走出饮品店,候在隔壁饰品店里的室友们立刻拥了上来,兴奋八卦:“那人是谁啊,别告诉我是你哥哥或者什么小叔叔,长得真帅啊,一看就是社会精英!”

&ep;&ep;孙回抽了抽嘴角,要不是因为刚才这几个家伙在身边,她没法甩脸色闹出尴尬,否则她绝不会跟黄鼠狼同桌而坐。

&ep;&ep;可惜这只黄鼠狼突然转了性,将自己的脾气收敛了又收敛,厚颜无耻地闯进了孙回的视线里三四次,起先买来一堆零食和衣物,被孙回肉痛地扔还给他后,他又重新拿出了银行卡。

&ep;&ep;这天夜色幽幽,孙回被宿管阿姨叫了下来,终于竖起了头发怒道:“谭东年,你脸皮厚的可以浇墙,我跟你没关系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ep;&ep;他俩在外人看来就像小情侣吵架,昏暗的小路上看不清谁是谁。

&ep;&ep;远处的公寓楼某层,符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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