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地发现,这个妯娌说话行事似乎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ep;&ep;其实陆清华今日的作为,正是李秋云有意无意怂恿的,原因无他,她就不忿郁春玲叫别人来帮忙不叫她。她想着,不管怎样,她好歹也是她大嫂吧,没道理,自己在家闲着,她郁春玲去叫别人。哪里料到,那个郁春玲叫了她邻居江玉荣就罢了,竟然把隔壁村的江薇也叫来了。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ep;&ep;李秋云带着儿子骂骂咧咧地离开陆郁梨家。

&ep;&ep;之后,陆郁梨家倒平静了两天,郁春玲忙得脚不沾地。她定的缸和坛坛罐罐都陆续运来了。菜要洗要切要晒,缸要洗要擦,各种杂事都要忙活。好在她请的帮手十分得力,本来说好的,每天干8个小时就行了,但两人都很实在,每天都干到10小时才离开。

&ep;&ep;这几天阳光正好,菜丝切得细,又翻得频繁,很快就晒了个半干。

&ep;&ep;陆郁梨平常要上学,看菜的事就交给了陆郁强。不过,他偶尔也要进院喝水入厕之类的,他一离开,那个陆清华就溜过来干坏事,他上学,就指使别的小孩子来捣乱。郁春玲也去找过他家大人。

&ep;&ep;结果李秋云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婶,你跟一个孩子记较什么啊,谁家孩子不捣乱啊。多大点事啊,真是的。”

&ep;&ep;陆郁梨知道光打他,并不能一劳永逸。

&ep;&ep;她很快就琢磨出一个办法,还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ep;&ep;某天,陆郁梨放学后到大伯母家转悠了一圈就回家了。

&ep;&ep;等到第二天再在村里看到大伯母和大伯父时,她笑嘻嘻地问道:“伯母,昨晚的饭吃着怎么样?我往你家水缸里吐了点口水。”

&ep;&ep;李秋云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伸去就要去拎陆郁梨:“走走,跟我见你妈去,要要不管,我替她管。”

&ep;&ep;郁春玲正好有现成的话等着这个妯娌,她仔细听了事情经过后,学着李秋云先前的口吻,淡淡地道:“大嫂,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呀。谁家孩子不捣乱啊。多大点事啊,真是的。”

&ep;&ep;李秋云听到郁春玲拿自己的话堵自己,气得脸色红涨,骂也不是,吵也不是。她只好指着郁春玲母女两人人气极败坏地说:“行行,几天不见,你倒是涨能耐了,咱们骑驴看帐本,我看你能到几时!”李秋云说完,气哼哼地离开了。

&ep;&ep;☆、第二十八章农家小作坊(下)

&ep;&ep;大伯母走后,陆郁梨扑上去抱着郁春玲的大腿,狠狠地夸奖道:“妈妈,你越来越厉害了。我喜欢这样的妈妈。”

&ep;&ep;郁春玲揉揉陆郁梨的头,叹息一声道:“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我也是被你大伯母逼的。”陆清华是个孩子不懂事就罢了,但做为大人却这么不懂事,实在太可气。

&ep;&ep;陆郁梨心中喜不自禁,当然不是因为她们暂时战胜了大伯母,战胜一个极品有什么好高兴的?她高兴的是,竟然看到了妈妈的细微转变。以前,她总觉得妈妈个性太软弱太没主见。现在想想,妈妈之所以有这样的性格,跟她的成长环境是分不开的。

&ep;&ep;她外婆去世得早,妈妈前二十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她后妈手下讨生活,她那个后妈就不用说了,为人能说会道,精刮算计,又特别会做表面功夫。她不想让郁春玲上学,但又不直说,而是一直拖延耽搁,一直到她十二岁才让她一年级,即便这样,她每天早上还让郁春玲干一堆家务活才准她上学,一有点活就让她早退。

&ep;&ep;女孩子这个年纪自尊心本来就强,她这么大年纪才上一年级,受到不少同学的笑话,再加上总是迟到又被老师批评,才上了半年就决定干脆不上了。而后姥姥却到处宣扬:“不是我不让她念书,是她自己不上的。我也没办法呀。我逼着她上,又怕她怨恨我,后妈难当啊。”后姥姥在舆论上占据了高地,而郁春玲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她整日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ep;&ep;妈妈受限于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教育环境,她从来没有机会看到过更好更广阔的世界,更没有带她走出那个环境人。她不由得想起了《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开头第一句话:每当你想要批评别人时,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这一瞬间,陆郁梨觉得自己对妈妈的理解深了一层。同时,她也明白,人不是一成不变的。人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性格决定命运,但命运同时也在塑造性格。

&ep;&ep;郁春玲看着小女儿抱着自己的大腿半晌不动,只好无奈地推推她:“好啦,妈妈还要去干活。你跟你哥去摘个梨吃去。”

&ep;&ep;“嗯嗯。”陆郁梨只好松开了妈妈。

&ep;&ep;她心里已经决定趁着这个契机帮助妈妈走出她那个被封闭而扭曲的世界。

&ep;&ep;陆郁梨家的小作坊开工,大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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