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过段日子就好了。”姜洛扬居然还笑得出,“长出来就好了。我问过南烟了,只要不影响别的牙齿、不再作痛就好了。忍一段吧,就算到时候长得不好,拔掉就是了。现在不行的。胎儿没到三个月,就算是智齿成型都不能拔牙的。”

&ep;&ep;“……”俞仲尧叹了口气,后悔得不行——要是早预料到还有这一节,晚几个月娶她进门多好?

&ep;&ep;她摸一摸他的下颚,“别乱担心,我心里有数。”

&ep;&ep;不担心才怪。“也不知道谁疼得睡不着觉。”

&ep;&ep;她捂着半边脸跟他强词夺理,“是你抱得不舒服才醒的。”

&ep;&ep;“胡扯。”他把她松松地环在臂弯,“苦了你。”

&ep;&ep;“那么,罚你对我更好一些。”她把肿起来的半边脸贴在他胸膛,“对了,你要早一些给孩子取名字。”

&ep;&ep;“这是自然,男孩儿女孩儿的名字都先取几个,到时候让你选。”

&ep;&ep;“嗯。”

&ep;&ep;在俞仲尧面前,姜洛扬可以故作坚强,对着沈云荞的时候,就做不到了。

&ep;&ep;沈云荞过来看她,她捂着脸,愁眉苦脸地道:“疼得我觉得手都要抽筋儿了。”

&ep;&ep;“真是难为你了。”沈云荞和她情形相仿,最是了解她的心情,但心疼也是真的,握着她的手问,“真没有什么法子?”

&ep;&ep;“有啊。”姜洛扬笑道,“多吃多睡,睡着了会好过一些。最难受的就是半夜疼得醒过来。”说到这儿,她忍不住蹙眉,“原来真的有疼得想发火的时候。”

&ep;&ep;沈云荞不由叹气,“唉,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p;&ep;“熬着吧,最多熬到胎儿满三个月之后,适量地用点儿药。”

&ep;&ep;“要是难受的太厉害,就要多找几个太医帮你想想法子。心绪不宁,对胎儿也不好。”

&ep;&ep;“嗯,我有分寸。”

&ep;&ep;沈云荞问道:“有没有命人知会你娘?”

&ep;&ep;“没。”姜洛扬摇头,“让连翘去过一趟,说我这阵子乏得厉害,没精气神说话,过段日子好些了,再请她过来。”

&ep;&ep;“……”沈云荞欲言又止,末了只是道,“也好,省得多一个人为你担心。”

&ep;&ep;沈云荞离开之后,姜洛扬坐到窗前,看着招财、进宝在院子里嬉闹,时不时的,一个将另一个摁在地上,作势发狠地叫着,却不会真的翻脸掐架。

&ep;&ep;有玩伴就是这点好,不愁日子没得打发。

&ep;&ep;这期间,她瞥见一名小厮进到院中,连翘迎了上去。

&ep;&ep;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连翘转进门来,沉吟片刻,“夫人,宋二小姐的马车在府门外徘徊一阵子了,不知是何用意。三爷去了萧府,还没回来。”

&ep;&ep;姜洛扬吩咐道:“那就命人去问问她,要是想见三爷,明日请早。要是想见别人,再说。”

&ep;&ep;连翘称是而去,过了一阵子,回来到:“宋二小姐要见您,却怕您因着安胎不会见她,但她有些事想要跟您解释一番。奴婢问过白管事,白管事说您要是见见,也无妨。”

&ep;&ep;“嗯。”姜洛扬沉了沉,“那就让她进来吧,横竖我也没事可做。”

&ep;&ep;“是。”

&ep;&ep;**

&ep;&ep;姜洛扬转到厅堂的三围罗汉床落座,过了一阵子,宋雅杭进到门来。

&ep;&ep;宋雅杭穿着藕荷色褙子,白色挑线裙子。生得瓜子脸,桃花眼睑,唇红齿白,身形如弱柳。她透着书卷气,眼里有着似是与生俱来的哀愁。

&ep;&ep;论样貌,宋雅杭比宋雅柔更出众,更惹人怜惜。

&ep;&ep;见礼之后,姜洛扬只留了连翘、芙蓉在室内服侍,请宋雅杭在下手的位置落座,道:“宋二小姐有话只管直说。”

&ep;&ep;“是。”宋雅杭单刀直入,“妾身担心日后有人传出闲话,使得高夫人动怒伤了胎气,却又不敢贸贸然去高府,怕没进门就被撵走,又知道夫人与高夫人情同手足,便过来详加解释一番。”

&ep;&ep;“嗯,我姑且听听。”

&ep;&ep;宋雅杭垂下头去,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高大人与萧大人皆是俞太傅的左膀右臂,夫人又是俞太傅最看重的人,妾身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只希望夫人来日能在高夫人面前解释几句,叫她不要被闲言碎语弄得心神不宁。妾身今日要说的这些,俞太傅和高大人、萧大人都已知情。”

&ep;&ep;她语声转低,“如今的萧夫人,几年前曾经定亲,对方正是洪兆南。后来亲事作罢,贺家落难是一个缘故,萧夫人对洪兆南失望也是一个缘故——这件事里面,妾身也做错过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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