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俞仲尧不动声色,语气淡漠地询问孟滟堂:“为何前来见我?”

&ep;&ep;孟滟堂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来见你?我堂堂皇室中人,见谁都不在话下!此刻不怪你失礼已是大度!”

&ep;&ep;俞仲尧不由得弯了唇角,“跟我讲繁文缛节,那是秀才遇到兵。”他看向高进,“让二爷清醒清醒。”

&ep;&ep;“是!”高进强行挟持着孟滟堂走了。

&ep;&ep;孟滟堂倒是想出声训斥,偏生脉门被高进扣着,疼得做不得声。

&ep;&ep;章洛扬在这片刻间留心观察了一番,发现孟滟堂不是习武之人——举止、反应等各方面都能证明。

&ep;&ep;由此可见,手握重权之人也可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当然了,俞仲尧除外。

&ep;&ep;俞仲尧对章洛扬道:“明日起,你下午来我房里拼接信纸——我是这么打算的,你方便么?”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ep;&ep;“全听三爷安排。”章洛扬回道。她有什么不方便的?先前只愁无事可做。

&ep;&ep;“那就行。”俞仲尧吃了一块花香藕,赞许地道,“厨艺不错。”

&ep;&ep;“……”好不好她并不能确定,也没跟谁比过。沉了片刻,章洛扬才应道,“三爷觉着合口就好,我得空就给您做菜。”

&ep;&ep;“行啊,辛苦了。”俞仲尧语气微顿,放下筷子,端起举杯,“有没有什么心愿或是想要的物件儿?”

&ep;&ep;不想让她辛苦一番而无所得。这种性情的孩子,大抵跟小皇帝当初一个样,需要人给予鼓励、尊重和回馈。

&ep;&ep;横竖日子这么闲,他不介意让她过得舒心一些。

&ep;&ep;章洛扬沉吟片刻。

&ep;&ep;他也不催促,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着。

&ep;&ep;“嗯……”章洛扬抬眼看着他,“我就想问您两个问题,可以么?”

&ep;&ep;她有着一双流转着冬夜星光的眸子,璀璨、清冷,让人无法从她眼眸中感受到这尘世的暖。

&ep;&ep;是这尘世给予她的暖意太少吧?

&ep;&ep;俞仲尧颔首微笑,“说来听听。”

&ep;&ep;“我想知道,我们随您从风溪回来之后,能照先前的打算度日么?”

&ep;&ep;“自然。”俞仲尧颔首,又有些困惑,“没想过与生母团聚,再不分离?”

&ep;&ep;章洛扬摇了摇头。

&ep;&ep;“若是找到她——”什么都不指望,她还找生母做什么?因此,他话锋一转,“你根本就不想找她?”

&ep;&ep;“想找。”章洛扬道,“若能找到,要亲口问她一些事。”

&ep;&ep;“仅此而已?”俞仲尧凝视着她,“你怎么想的呢?”

&ep;&ep;“问清楚了,就不需再记挂。这么多年了,她肯定另有了安身立命之处,我不能让她为难,也不想寄人篱下。”

&ep;&ep;“不能让她为难……”俞仲尧将前两个字咬得有点儿重,原来这尘世还有不能让父母为难的儿女。

&ep;&ep;章洛扬垂眸看着脚尖,语声有些低哑:“很早就不要我了。”

&ep;&ep;母亲抛下她那么久,分明是打算将她舍弃一生,怎么还能奢望得到母女亲情。

&ep;&ep;她都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对母亲没有爱,更没有怨怼,是血脉相连的陌生人而已。

&ep;&ep;不知怎么回事,俞仲尧竟被她一句话说的心里酸酸的。

&ep;&ep;奇了。

&ep;&ep;他按了按眉心,“自风溪回来之后,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度日,若有为难之处,我会帮衬。”顿了顿,问她,“还有呢?”

&ep;&ep;章洛扬连忙道谢,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再有就是,三爷为何要去风溪?我若是知晓了原由,不会告诉外人的。”

&ep;&ep;“去找人。”

&ep;&ep;这个谁想不到?他总不可能跋山涉水的去攻克一个不知底细的地方。她抬眼看着他,眼神透着点儿失落,却也不好意思追问。

&ep;&ep;俞仲尧沉吟片刻,“五年前,我妹妹被人挟持离京,追查之后,得知她去处正是风溪。”其实也不是秘辛,只是平时懒得与人提及。

&ep;&ep;章洛扬为之动容,“什么人那么坏啊?”

&ep;&ep;“风溪人。”

&ep;&ep;“……”母亲也是风溪人。这实在不是个好话题,章洛扬心念一转,便又不解,“但是,我们为何不走陆路呢?”走陆路可比走水路快。

&ep;&ep;“走出河道支流进入干流,行程会加快一些。到了不宜行船的路段,再上岸赶路。”俞仲尧耐心地告诉她,“再说,走陆路的话,二爷少不得招摇,我要应承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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