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挑着担子走十多里,周漫青才觉得自己真不是汉子,要不是有冯氏,她没准儿就撂挑子了。

&ep;&ep;周漫青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苦的,故事书里上年纪七八十年代挑着担子走十多二十里路的事居然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ep;&ep;她就一直在问值不值。

&ep;&ep;好手也难提二两呢,更何况是挑了一挑木桶。

&ep;&ep;“农活重活我都干习惯了的,我早说了我来挑吧,你还不信。”冯氏接过担子笑道:“你爹这一辈子就干一件事:读书;我呢,就是里里外外一把抓,挑水担粪每天都干,久而久之也就有了力气。”

&ep;&ep;听那口气,就当是练功一样呗,日久成神!

&ep;&ep;不过,周漫青最担心的还是码头的生意。

&ep;&ep;今天一早做好了,就将铺子上的生意留给了周会新,也特意交待了夏家的奶娘来不收钱要多打一些;高家的三嫂子来了要优惠。

&ep;&ep;“你爹哪会做什么生意,就只是有一个人照应而已。”冯氏对男人实在是不放心。

&ep;&ep;“没事儿,娘,爹在镇上人熟,您看这几天他一点儿都不比我卖得少呢。”周漫青觉得男人的毛病都是女人给惯出来的。冯氏总以为周会新什么都不会,将所有的事都包揽了,然后就养了一个巨婴。

&ep;&ep;有一点是相似度很高的,李家二爷就是那个脾气。

&ep;&ep;只不过,自己不惯着他,比如现在白天自己就溜了,由着周安和他在山上折腾。

&ep;&ep;不是他折磨周安,就是周安折磨他,左右都是活该。

&ep;&ep;选择到码头做生意,是自己折磨自己。

&ep;&ep;寒冬腊月里,走了这么远的路,周漫青感觉到浑身都在冒汗水。

&ep;&ep;冯氏头上都有热气在飞腾。

&ep;&ep;“娘,您辛苦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真是害得冯氏跟着受累了。

&ep;&ep;这是一条不算大的河大约有两百米左右宽。

&ep;&ep;“顺着这条清江河走二十多里是大江呢。”冯氏道:“我大姐就嫁到江边的,大姐夫靠打渔为生。”

&ep;&ep;看来这是一个小码头了,船来船往的,周漫青看了都是渔船为主。

&ep;&ep;就凭着这些小渔船,哪能有什么生意?

&ep;&ep;她真恨不能去冯氏说的那个大江边上看看了。

&ep;&ep;“那儿没有码头,家家户户都在岸边支个篷子就住了。”冯氏摇头:“还没有这儿热闹。”

&ep;&ep;热闹的原因是:一到中午时,就有很多打渔船靠边生火做饭。

&ep;&ep;周漫青还以为是有商人和旅客经过呢。

&ep;&ep;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ep;&ep;不过,做饭总会要菜吃。

&ep;&ep;来都来了,周漫青就决定试一试。

&ep;&ep;“卖肠汤呢,大嫂,要不要来一碗?”销售从来不是坐等就有客上门的,得主动出击。

&ep;&ep;摇摇头,面色黝黑的中年妇女没有吭声。

&ep;&ep;“便宜呢,才一文钱一文,你中午就不用做菜了,直接热一下就可以吃。”周漫青不恢心。

&ep;&ep;那妇人看了一眼周漫青埋头生火做她的饭。

&ep;&ep;看来果然是不敢兴趣的。

&ep;&ep;“这东西不贵,吃个新鲜,要不你问问你家当家的要不要偿个新鲜。”周漫青实在是不想放弃每一个机会。

&ep;&ep;她算过帐的,一人一碗,码头边有二三十个船只,这一挑都还卖不完呢。

&ep;&ep;挣钱犹如针挑沙,走这么远挣几文钱,真正是难上加难啊。

&ep;&ep;“姑娘,你不用给她说了,她是哑巴,听不见的。”旁边一个老妇人道:“再说了,她男人又不会听她的。”

&ep;&ep;啊?

&ep;&ep;说了这么多话都于白说。

&ep;&ep;不对啊,她刚才还摇了头的。

&ep;&ep;“哪能听见,我认识她二十年了呢,一直就没说过话听不到的。”老妇人苦笑道:“也是一个可怜的。”

&ep;&ep;“婶子,您买一碗不?”既然这样,那就改变营销对象。

&ep;&ep;“我们出门都不带钱,只有到卖了鱼才有钱的。”老妇人朝着周漫青低声说道:“她嫁过来三天就被男人打了,然后就说不到话听不到声音了。”

&ep;&ep;家暴原因造成的?

&ep;&ep;周漫青不寒而栗,这可真正是万恶的旧社会!

&ep;&ep;同情归同情,又没有人来同情自己。

&ep;&ep;周漫青不也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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