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敛转过脸:“你们今天在外头遇见什么事了?”

&ep;&ep;明乐犹豫一下:“没有。”她确实没遇见什么事,只除了给从湖里爬上船的纪景同上了回药外,一切如常。

&ep;&ep;谢敛端详了一会儿她的神色,忽然问道:“这桩婚事你怎么想?”明乐像被他吓了一跳,目光闪烁道:“什么怎么想?”

&ep;&ep;“你若是不愿意,没人会逼你。”谢敛面上神色淡淡。这话由他来说其实不大合适,安知灵瞥了眼明乐的神色,却未出声。

&ep;&ep;明乐随意扯开一抹笑,调侃似的开口道:“这可不成,大哥最重承诺。当年虽是口头定的亲事,纪家门庭清贵实是我家高攀,如今纪家落败,我却要退婚,传出去明家成了什么。”

&ep;&ep;谢敛皱眉:“没人要你为了明家的名声赌上终生,你若有顾虑,我可以替你去说。”

&ep;&ep;“算了,”明乐好笑地摆摆手,“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反过来劝我。”

&ep;&ep;她抬手指着安知灵:“当年阿湛不在,你连她一面都没见过,却不肯退婚。如今她回来了,若是大哥提起这桩婚事,你会答应吗?”

&ep;&ep;安知灵没想到在边上安安静静听个兄妹争执,还能把自己给扯进去,这会儿只好清了声喉咙无辜地开口道:“这倒也不是一码事,表兄他……”

&ep;&ep;“我自然要同她成亲。”

&ep;&ep;安知灵话未说完,却叫身旁的人猝然间开口打断,马车内一时静了下来。这答案虽在明乐意料之中,但听他这样认真笃定地说出来,还是叫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如此便是了,你……”

&ep;&ep;谢敛却皱眉摇头道:“她是我心上之人,纪景同是你什么?”

&ep;&ep;这一回明乐却是望着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微微张着嘴几乎连他一开始问的什么都忘了,只抬手指着二人一言难尽道:“你……你们……”

&ep;&ep;安知灵觉得自己实在无辜,今日这出简直像是二人话赶话的结果把她给赶上了架。但眼前这情形,明乐正满脸震惊地等着她回应,安知灵耳根子有些发热,还是思忖片刻,侧过身抬手拍了拍身旁男子的肩膀,故作镇定道:“我也是方才知道成亲的事情,但这桩婚事,倒也确实算得两情相悦。”

&ep;&ep;她虽极力摆出一副严肃面容,但说到“两情相悦”之时,语气还是泄露出几分羞意,谢敛迅速地低头瞥了眼她的神色,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ep;&ep;明乐还有些回不过神,像是极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细细想来,又十分情理之中。片刻后也不由失笑道:“你们倒是当真……”当真什么,她却没说,只想了想又问:“这事大哥和嫂子知道了没有?”

&ep;&ep;自然是没有。明乐见谢敛摇头,一瞬间心情又好了起来,颇有些愉快地开口道:“那我便是家里第一个知道的了,这几日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同他们提起这件事才是。至于我的婚事——”她话语间一顿,才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纪家应当也有打算。”

&ep;&ep;晚饭的时候,安知灵提起了卢家过几日又请她过去的事情。那请帖上说是卢云秀之前受惊,近来夜里难眠,因而想请她去府里陪着住一晚。明和听了皱眉,显然并不大乐意她去,但到底还是没有直接拂了卢家的面子。

&ep;&ep;晚饭后,明和将安知灵叫去了书房,谢敛便陪着谢谨在她屋里坐了一会儿。她少年时性格坚毅泼辣,谢夫人当时很担心她将来找不到夫家,便硬逼着她学做针线,磨炼她的性子。后来家中出了变故,她送幼弟上山,自己寄住在明家,性子也渐渐沉静下来,倒是针线活没有落下,如今早已没人逼着却也喜欢闲时缝制一些小东西。

&ep;&ep;姐弟二人在灯下闲坐,她手上赶着开春要给明修缝制的新鞋,谢敛在旁替她穿针,简单说起白天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好提起的,便提了一句今日回了趟老宅。

&ep;&ep;谢谨闻言略诧异地抬头看过来:“怎么突然想起回去看看,你不是一向不爱去那里?”

&ep;&ep;“也是忽然想起。”谢敛一顿,随口道。

&ep;&ep;谢谨又问:“自己去的?”见对面的人一时没有回应,她便了然地笑了起来,复又低下头去继续手里的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以后打算搬进去吗?要不要找人替你收拾出来?”

&ep;&ep;谢敛摇头:“以后再说吧。”

&ep;&ep;谢谨便故意道:“怎么,总不是人家姑娘嫌宅院老旧没有看上吧?是哪家的小姐眼界这么高?”

&ep;&ep;“姐。”

&ep;&ep;谢敛颇为无奈地开口,刚要说什么,却见她在灯下挑着眼尾似笑非笑地扫了眼过来:“莫非是明家三小姐吧?”

&ep;&ep;见他果然不说话了,谢谨便又恍然大悟道,“那倒是难怪了,不过好在我弟弟一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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