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竹帛道:“青阳公主想见哥儿,所以长公主抱去给她看。”

&ep;&ep;青阳公主是长公主的么妹,排行第三,叫萧柠,与长公主感情极好,下嫁给当时的新贵姜敬山,后来跟随姜驸马定居洛阳,极少回京城。

&ep;&ep;上次回京是三年前,这次是因皇太后的寿辰,她一家大小回京贺寿,寿辰过后,又遇上楚歆羽将要分娩,所以索性等孩子出生后,再回洛阳。

&ep;&ep;楚歆羽闻言,有些不高兴了,那是她的孩子,又不是公园里的猴子,供人欣赏。

&ep;&ep;“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抱回来,说哥儿要喂奶了。”

&ep;&ep;楚歆羽点点头,随想了想,又道:“带乳娘一起去吧。”

&ep;&ep;“是。”

&ep;&ep;竹帛带上乳娘周氏去了花厅。

&ep;&ep;厅中长公主抱着哥儿,他现在没哭了,躺在长公主怀里,长长的眼睫毛还沾着几滴泪珠,小模样看上去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ep;&ep;青阳公主看此,心突然一阵柔软,多可爱的孩子,伸手就要抱哥儿,而此时,竹帛走上来,朝长公主和青阳公主行了礼,然后道:“夫人说哥儿饿了,要抱回去喂奶。”

&ep;&ep;“什么意思?本宫刚想抱抱我的外甥孙子,就要将它抱走,是怕我把他抱坏了吗?”

&ep;&ep;青阳公主素来霸道,我行我素,现在她不就想抱抱这孩子,却连碰都没碰下,就要被抱走,这摆明是看不起她。

&ep;&ep;“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哥儿到吃奶的点,要是饿到,又要哭了。”

&ep;&ep;仿佛在印证竹帛的话似的,康哥儿果然又哭了,只是刚才哭得太大声,现在的声音嘶哑得像小猫叫一样,若是青阳公主再说什么,便是她的不对了。

&ep;&ep;站在一旁的鄂国公夫人就道:“怕是尿醒了。”

&ep;&ep;“怕是了。”

&ep;&ep;在旁的夫人大都是做过娘的人,一眼就看出是尿了。

&ep;&ep;长公主见此,笑道:“妹妹,你又不是明天就回去,改天你再过府抱他也行。”她也是做娘的,知道楚歆羽心疼儿子,刚才是她考虑不周了,忘记哥儿饿了要吃奶。

&ep;&ep;闻言是尿湿布子,青阳公主便不勉强了。

&ep;&ep;长公主把康哥儿让乳娘抱回去,自已继续招待客人。

&ep;&ep;乳娘和竹帛回到卧房,蔺宸曜正好带着大夫进来,楚歆羽让乳娘喂了儿子,再让大夫进内。

&ep;&ep;哥儿喝饱了,也睡够了,躺在楚歆羽怀里,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滑溜溜地看着周围的人,那神情倒是有几分像他爹,楚歆羽的心一阵柔软。

&ep;&ep;大夫给哥儿把脉,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然后摇了摇头道:“小公子除了体温有些偏高,并没什么大碍,他哭可能是睡的不舒服,又或是他的皮肤比较娇嫩,穿的衣服必须柔软为主。”

&ep;&ep;“他真的没事?”楚歆羽觉得自己给儿子穿的襁褓选取最柔软的棉料,怕他皮肤对毛料过敏,她都没要有绒的布质,不可能是因为襁褓的问题。

&ep;&ep;大夫道:“老夫给小公子诊脉,他身体的确没问题,若不放心,便把他的衣服脱了,看他的皮肤有没有问题。”

&ep;&ep;为了安全起见,楚歆羽同意脱衣裳,但冬天气温冷,室内有地龙,可小孩体质终比不上大人,她让人把火炉移到床前,然后解开儿子的衣服,但他身上的皮肤白白嫩嫩的,没有出现任何红肿。

&ep;&ep;“哥儿怎么了?”蔺宸曜过来问。

&ep;&ep;“他身上没事。”

&ep;&ep;楚歆羽怕儿子凉着,赶紧帮他穿上衣服,在穿上最后一件时,手突然停住。

&ep;&ep;“咦,这是什么?”

&ep;&ep;她拨开康哥儿耳朵后的毛发,发现这里有一颗黑痣,不,不是黑痣,但当她看清楚那是什么时,脸色突然大变。

&ep;&ep;蔺宸曜发现她神情不对,急声问:“怎么了?”

&ep;&ep;“快去拿酒来。”楚歆羽没回他,却大声命令身旁的丫鬟。

&ep;&ep;竹帛怔了一下,立即前去办。

&ep;&ep;“大夫,你这里可有夹子和消炎的药?”楚歆羽问大夫。

&ep;&ep;“自然有。”

&ep;&ep;大夫说完,从医箱里拿出楚歆羽需要的东西。

&ep;&ep;“怎么回事?”蔺宸曜再次问。

&ep;&ep;“你看。”楚歆羽指着儿子耳后的黑点道:“他出生那天,我叫你抱他过来时,他耳后什么都没有,可现在他这里却长了颗痣,不,这不是痣,是虫子。”

&ep;&ep;“虫子?”

&ep;&ep;不只是蔺宸曜惊讶,就连大夫也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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