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了顾听霜的眼神。

&ep;&ep;沉肃下来,带着某种执拗。

&ep;&ep;每一次顾听霜露出这样的眼神,宁时亭就知道他要做一件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事了——

&ep;&ep;顾听霜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直接将他揽进了怀里。

&ep;&ep;他扣住他的指尖,顺着手腕,抚上他的臂膊。他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欠下的都补回来似的,上瘾似的沉溺进去,他疯了一样要触碰他,把他收进自己的怀抱中。

&ep;&ep;而宁时亭也纵容着他。他慢慢地放松了自己,也终于更加有力的回抱住了顾听霜。

&ep;&ep;小狼围着他们跑圈儿,摇尾巴。

&ep;&ep;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顾听霜扳过宁时亭的脸颊,疯了一样地吻他。

&ep;&ep;宁时亭被吻得头晕目眩。

&ep;&ep;正在渐入佳境的时候,顾听霜忽而收身,分开了这个吻,他的眼神已经烧了起来,呼吸也十分急促,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去问问晚上他们的药膳准备好没有。”

&ep;&ep;说完,他有些慌张地离开了宁时亭,头也不回地跑了。

&ep;&ep;“虽然已经十分强大了,但终归没经历过情爱,还是个毛头小子啊。”山中的树精忽而开口说话了,吓了宁时亭一跳,该树精显然围观已久,“他去念清心咒了。”

&ep;&ep;第146章

&ep;&ep;顾听霜也在为这件事苦恼。

&ep;&ep;按理说,诸事平定,两心相印,等到大婚后,就什么都可以做了。

&ep;&ep;但偏偏他为了避尘珠,不小心连着灵帝一起干翻了,导致他就要负责整个天下。

&ep;&ep;即使有金脊和听书助手,每天依然事务缠身,大婚看起来遥遥无期。

&ep;&ep;而且他实际上不爱做皇帝。所有人都在催他登基,他却只觉得当仙帝好生烦恼。

&ep;&ep;只不过这些想法,他没有说出口。

&ep;&ep;难熬的只是每天晚上。

&ep;&ep;他批阅奏折,宁时亭就在他身边。鲛人十分胆大,没了毒鲛的身份,开始喜欢上和人近距离接触,时常就靠在他肩头。晚上也非常自然地与他同床共枕。

&ep;&ep;宁时亭发间清冷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撩动他的心弦,虽然这些行为都是原来在西洲府上两人习惯的,但因为两人关系的不再一样,顾听霜心底的躁动和惶惑却在日复一日地加深。

&ep;&ep;傅慷借给他的那些春宫,他是看明白的。但他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知道爱人之间,要大婚过后才能做那事。

&ep;&ep;这一晚,宁时亭没有过来,而是在调香,顾听霜反而松了一口气。

&ep;&ep;宁时亭发现避尘珠还有更多功效,最近正在研究新香,经常也是不知昼夜。

&ep;&ep;不过后半夜,宁时亭还是来了,顾听霜还没批完奏折,抬眼看见宁时亭小心地捧着一个小药盒,裹着狐裘进来了。

&ep;&ep;顾听霜看到他就觉得喉咙干渴:“我这边还有一会儿,你先睡吧。”

&ep;&ep;“无事,我也想再陪殿下一会儿。”

&ep;&ep;宁时亭靠着他坐下来,伸手从顾听霜手边的糕——那是一块桂花糕,顾听霜咬了一半,他很自然地就接过来继续吃。

&ep;&ep;顾听霜瞥了他一眼。

&ep;&ep;鲛人最近越来越肆意妄为了。

&ep;&ep;他跟他越是没有界限,他就越是被撩得上火着急,但是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

&ep;&ep;顾听霜绷直身体,正襟危坐,沉浸式批奏折。

&ep;&ep;宁时亭在他身边依偎了一会儿,先是看他批折子,久了之后困意上来,就在他身边打了一会儿盹,睡着了。

&ep;&ep;宁时亭睡着后呼吸温软,仍然靠着他的肩。

&ep;&ep;顾听霜察觉他睡着了,于是收敛了动作,连呼吸都放得轻轻柔柔的。

&ep;&ep;毛笔无声落在纸上,一本又一本终于批完,只有金脊承上的一封奏折,顾听霜看了很久,迟迟未批。

&ep;&ep;那是又一封奏请他登基的奏折。

&ep;&ep;顾听霜正在凝神思考,忽而听见宁时亭语带睡衣,低低地说:“殿下不想当皇帝,就不当吧。”

&ep;&ep;“嗯?”

&ep;&ep;顾听霜偏头来看他。

&ep;&ep;宁时亭眼底还带着水光,声音温润:“殿下当天子,我便陪殿下治天下。陛下当闲云野鹤,我便和殿下一起做云水闲人。我知道殿下喜欢自由。九洲很大,殿下以前不能行动,日后臣与殿下正好可以游历千山万水,当一对闲鸳鸯。”

&ep;&ep;“那天下民生……”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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