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听后嘉玉猛地侧过脸,将手做当成扇子轻扇着风:“一点点而已。”

&ep;&ep;太子见了,没再说什么了,垂下眸偷偷地翘了下唇。

&ep;&ep;用过膳食,孙公公将轻手轻脚地拎着食盒出去,太子目光含着几分能被她看出来的不舍:“嘉玉,你该走了。”

&ep;&ep;嘉玉听后,欲言又止,她不太放心,可凭她的身份,万万不能留在东宫,一旦发现,牵连的不仅是太子,还有沈家。

&ep;&ep;“走吧,孙公公已安排妥当,咳。”太子喘了口气,等呼吸平缓后笑着说,“我还有礼物送给你。”

&ep;&ep;嘉玉皱眉,她衣食住行无一欠缺,他身体不好正应该好生修养,费那些心力准备礼物作甚。嘉玉有心提醒他两句,但是回过头,望见太子眼眸中带着的笑意,很是开心。

&ep;&ep;她口中的话就化成灰,忽地消散开来,病重的人重要的是心情开阔,既是太子他喜欢,那便依他。嘉玉提醒他注意身体的话没在说了,她冲着他笑了笑:“我一定很喜欢的。”

&ep;&ep;“你喜欢就好。”太子欢喜地对嘉玉说,“走吧,早些回去。”

&ep;&ep;嘉玉轻轻的嗯了声,整理好身上的衣袍,径直出去了。

&ep;&ep;她进宫的时候刚到午时,离开时差不多到了寅时。入夏之后,日头渐渐长了起来,红砖上洒上浅浅的日光,红里带着金,漂亮耀眼至极。但是宽长的宫道上针落可闻,短靴踩在青砖地板上,步伐重量早已被计算好,发出的脚步声也是同样节奏声音。

&ep;&ep;规矩到寂寞。

&ep;&ep;嘉玉垂头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想到两个时辰前踏入东宫时,也是如此的寂静,寂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ep;&ep;如此安静的环境中,她思绪纷飞,不由想到太子。刚在东宫时她努力不去想太子的身体,她不是个胆子大的姑娘,容易被情感控制,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太子一面,她不想留下的全是哭哭啼啼的记忆。

&ep;&ep;但是,嘉玉唇角垂了下来,太子真的病的很重很重,宫室中用什么香也挡不住的浓厚的药味,方才她醒来时,太子惨白的脸色,以及他每说几句话,就要努力压制住的咳嗽声。

&ep;&ep;嘉玉眨了眨眼睛,竭力遏住眼眶中的酸涩,还没走出皇宫,她不能哭,不能流眼泪,而且太子的病肯定能好的。

&ep;&ep;如此自我安慰,嘉玉平平静静地离开皇宫。离开皇宫后,她朝着北走过去,官道与官道转弯处,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青棚马车。

&ep;&ep;马夫依旧是今日早上送她来此地的中年男子,他做出请的姿势,嘉玉低声说了句谢谢,踩在矮凳上上车。

&ep;&ep;马车车厢内壁和厢外同样的不起眼,三条靠着厢壁打造的榉木长凳,上面铺着深色无花纹的细棉布。

&ep;&ep;唯一令人意外的是,马车里坐了一人。

&ep;&ep;“林侍卫?”嘉玉疑闷,“你怎么在这儿?”

&ep;&ep;车厢两平大小,放置供人歇坐的长凳后,空余面积愈发狭窄,林侍卫坐在右后方的角落里,尽可能距离嘉玉最远。见嘉玉入内,他立马将放在身边的红木匣子放在嘉玉位置的旁边,低声道:“这是太子令我交给姑娘的。”

&ep;&ep;红木匣子很是普通,匣面光滑平整,上面无任何花纹雕饰,锁住匣子的铜锁也是常见的普通样式。太子送过她很多礼物,但没有一份如今日的匣子这般毫不起眼。

&ep;&ep;只是装东西的匣子越是不起眼,嘉玉越觉得装在匣子里的东西不同寻常。

&ep;&ep;她想了想,轻轻打开匣盖。

&ep;&ep;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轻一颤,嘉玉的眼珠子像是被盯住,她看着这一匣子的纸。

&ep;&ep;全都是纸。

&ep;&ep;纸上有字有章印有编号,故此这些普通的纸变成了全国通用的汇丰银票。

&ep;&ep;嘉玉愕然地数了数,一千到一万的面额不等,一共约莫十万两。

&ep;&ep;“林侍卫,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太子送过她街头的糖人,送过她珍贵精致的朱钗,但是直接送银票,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ep;&ep;嘉玉知道太子的身家,平王府很有钱,但是按照平王妃平王对太子的态度,不可能送银钱给他。而太子不是拉帮结派,收受贿赂之辈。就算是正常的礼节往来,收的也是笔画奇珍,而不是银钱,哪怕他自己经营些产业,忽然拿出十万两,也不是小数目。

&ep;&ep;不过比起银钱的来历,嘉玉同样好奇太子为什么要送银钱给她。

&ep;&ep;“太子有许多珠宝奇珍,只是他们的来历登记在册,殿下想送给姑娘,姑娘也不好拿出来用。于是殿下变卖了名下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产业,令微臣将一半送给姑娘,另一半送到济贫院或者救助可怜人。”林侍卫低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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