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祁凛忽然听到从巷子侧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

一扭头,有个娃娃脸的男生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鼻青脸肿,衣服凌乱,书包和杂物散落在身边,地上的钱包夹是空的。

“”

祁凛垂下眼睑,静静地和他对视。

“小心”对方看到他,抽噎着这么说。

前后忽然有人围上来,搭上他的肩膀,眼神流里流气,其中一个人不怀好意地笑着,把手掏向少年的衣兜,“小子,借点钱用用”

祁凛按住他的手指骤然一拧,那人便立刻发出一声惨叫。

他熟练地把人一扭胳膊反过身,直接按在剥落的墙皮上,那人挣扎动弹不得。

下颌线条俊厉生冷,黑漆漆的额发下,少年的狭长丹凤眼一眨也不眨。

指节用力,那人痛呼出声,“哎呦喂”

剩下的人见状,纷纷挥着拳头朝他袭来。

祁凛玩味勾起唇。

正好他心情很差,难得有人碰上来主动找死。

几分钟后,祁凛拍了拍手,三个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哎呦哎呦,他俯身拿起一只鼓鼓囊囊的钱夹,随手扔在那个被打劫的人的面前。

扭头走了。

祁凛坐在街头,灌下一口冰啤酒,喉咙里冰的发紧。

舌头摩挲着牙床,忽然一辆车开过来,停在少年的面前。

头顶的蝉鸣依旧吵闹,他闭目蹙眉,心想这都快死了的家伙,怎么还这么不眠不休。

天又变得阴下来。

风卷起脚边的树叶,要下雨了。

几秒后起身拉开车门进去,祁凛戴上耳机闭目,意识失笼,陷入昏暗。

雨水珠不断拍打车窗,滴滴答答。

身处一种水深火热的感觉。

始终挥之不去的噩梦。

挣脱不出,也逃不掉。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吧。

他意识朦胧又难受地想。

像是海货商店鱼缸里拥挤的食用鱼,张嘴艰难地呼吸,眼珠翻白,腮际鼓动着,连转动身体都无法做到,某天被戴着手套的家伙从鱼箱里抓住,抵在案板上,悬头大刀咔嚓落下,淋上酱油上桌,成为盘子里的生鱼片。

永远回不到那片海洋。

最后生生熬到死。

午间吃饭时间,拿外卖小分队再次出动。

高秋佳有事留堂了,只有友枝和沈归京。

“友枝,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沈归京接过外卖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时这么问。

“什么怎么样”她闻言抬头,有些不解。

“就是待的怎么样啊,还适应吗。”

她想了想,说“还行,马马虎虎。”

学校的环境一般般,可也不太差,好歹离家算近的,小区里还有两家连锁便利店。

也不能说不好,也没法说很好。

比如学校食堂难吃,可是外面有外卖。

后桌少年的性格狗都嫌,可是他长得帅。

看得出班里有不少女生都喜欢他,可她们一个也不敢太靠近。

而两人竟然诡异地和谐共处了一阵子,祁凛人又帅又屑,要不是他那张脸好看,她早就炸毛了。

颜值即正义。

颜狗友枝如是说道。

对于这人时不时的戏弄,友枝一度很想锤爆祁凛狗头,奈何她武力值不够,单挑铁定是打不过。

哎呀,好烦躁。

被这样戏弄总归是生气的。

得想个办法杀杀祁凛的威风。

“表情很愤怒,在想怎么捉弄阿凛回去吗”

她闻言瞄了一眼身侧露出谜之柴犬微笑的沈归京,莫名觉得对方有点狗头军师的意思。

“我说,他一直都这样吗”她这么问。

“什么这样”

“捉弄女生啊。”友枝说完,翻了翻桃花眼。

像是在做乐此不疲的游戏一样,总是缠着不放,做完坏事就勾起唇冲她笑,像只顽皮的狼狗。

“这个啊,”沈归京看着她轻轻笑,“那肯定不是啊。”

友枝忍不住想起在图书馆的那次,那天她看完书累的睡着了,昏天暗地的不省人事,结果醒来后发现自己头发上多了个超级丑的红色小猪发卡,顿时抬眼怒视过去,靠在书架前的少年合上书,对她玩味嚣张地扬了扬眉,扬了扬手机。

上面是一张她顶着超丑红色发卡睡着了的侧颜照,还在无意识地嘟嘟唇。

友枝“”

祁凛,你他妈即将被我暗鲨。

她当即怒揭竿而起,跑过去想夺手机,结果因为身高不够,祁凛把东西拿高,她压根拿不到。

“麻溜给我删了,马上,立刻”友枝怒了。

“帮我去买奶茶,不然就设成手机屏保。”祁凛高高扬着手机,这么懒洋洋地说。

少年弯着眼睛,混不吝地勾唇笑,他靠在窗台看她,扬着眉毛,那种闪亮亮又俊又顽劣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恶劣。

真是

回想结束她苦着一张脸,咬着柠檬茶的吸管,神情蔫巴巴地“好烦。”

沈归京一听,露出柴犬般的包容微笑。“是吗。”

“阿凛其实性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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