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怎的说话也开始神神叨叨了,以后不要再易容成我了。”花千遇警告的说,想了想又道:“借我一百两银子过些时日还你。”

&ep;&ep;“……”谢若诗脸色一变,怒道:“你怎么不去抢!”

&ep;&ep;抢?

&ep;&ep;确实是在明抢,原本还愁身上银子支撑不到去凉州,不宰她一笔怎消神灵珠被夺走的怨气。

&ep;&ep;本来昨日便要开口只是未来得及,最后在她软磨硬泡之下,谢若诗到底还是将钱给她了。

&ep;&ep;此时日光正浓,临近正午。

&ep;&ep;两人闲谈不止没发觉时间流逝,待微光变得刺眼时,花千遇才发觉出来的时间过长了,要尽快返回去解决法显的事。

&ep;&ep;她抬手理了理衣襟,遂起身告辞:“今日一别再见怕要是等明年了,等事情都办妥……请你喝凉州上好的葡萄酒。”

&ep;&ep;话及此,花千遇眼神一黯。

&ep;&ep;那时就是真正的离别了。

&ep;&ep;当念头升起时她竟然有些许不舍,真叫人想不通这么个损友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ep;&ep;或许是有需要时她都在吧……

&ep;&ep;谢若诗慵懒的斜依在矮案上,撩起眼皮看去,有层层捉摸不定的情绪在她脸上萦绕。

&ep;&ep;这一刻她似是察觉了什么,但还是笑着说:“好,我等你回来。”

&ep;&ep;回到客栈径直去了法显的房间,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客房内空无一人。

&ep;&ep;心头骤然一跳,猛地想到法显该不会误以为她不辞而别,心灰意冷之下就走了吧。

&ep;&ep;那一瞬间想立刻去找他。

&ep;&ep;同时一个隐晦的念头也随之浮现,他既已回头不如就此分别。

&ep;&ep;想法刚冒出来便当即掐灭了,现下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先找到法显确定情况后再做打算。

&ep;&ep;正思索间,见店小二端着铜盆从楼下走来,花千遇急忙拦住他问:“可知住在这间房的法师去哪了?”

&ep;&ep;对此店小二倒是印象颇深,毕竟最近几天住店的只他一位出家人,遂回道:“那位法师在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ep;&ep;花千遇暗自计算时间,不正是她去找谢若诗不久后。

&ep;&ep;“小二哥还记得法师往何处去?”

&ep;&ep;“东南方,看样子是要离开清河县。”

&ep;&ep;谢过店小二她又急忙往所指方向而去,距离法显离开不过半个时辰,单凭脚程应不会走多远。

&ep;&ep;清河县十多里外有一处村落,农户百十家,茅屋错落,竹篱密密,村前路旁蜿蜒着一条清澈的溪流。

&ep;&ep;眺望一眼,整个村子便尽收眼底,没看见熟悉的人影正要继续赶路。

&ep;&ep;远远便见村后树林里走出两个人,一人身着粗衫布衣,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手里提着竹篾编织的竹筐,里面装满野菜。

&ep;&ep;他旁边跟着一位僧人,身上背着一捆干柴。

&ep;&ep;花千遇在他僧袍上停留一瞬,目光落在他脸上,面容温和而静淡,正是法显。

&ep;&ep;看着眼前这一幕,唇边不觉露出一丝笑。

&ep;&ep;法显还真是慈悲心肠,走到哪都不忘助人为乐。

&ep;&ep;两人神情变动像是说着什么话,只是距离太远听不清楚,花千遇悄声跟上去,看他们走的方向正是前面的村子,两人进了村口一户茅庐前,房子周围没有篱笆,三间茅草屋紧挨着。

&ep;&ep;法显将干柴放下,旁边就是堆满杂物的厨房。

&ep;&ep;老人面露感激之色指着屋子,似是在邀请进去歇息,僧人摇头谢过之后欲走,老人急声挽留,随后快步走进屋里,不出片刻便从屋内走出。

&ep;&ep;他手里捧着一个土陶碗,里面装着土豆、鸡蛋、咸菜、粗面馒头等食物,都快堆成小山了,热情的递给僧人,后者摆手推辞,奈何老人盛情难却最后只拿了一个馒头。

&ep;&ep;僧人微微一笑,对老人打了一个稽首,便回身沿着山野小路远去。

&ep;&ep;望着越走越远的身影,隐约只有一个渺渺的轮廓,她赶紧跟上去,不紧不慢地走在法显身后丈远。

&ep;&ep;山路绵延,清凉静谧。

&ep;&ep;月白色身影的僧人走在道中,步履不疾不徐,在山林间竟觉生出一种离尘静远感。

&ep;&ep;看着眼前孤清的背影,无端间脑海中浮现他在万佛殿前虔诚叩首的样子,两者渐渐重合……

&ep;&ep;心底忽然就生出些许茫然。

&ep;&ep;她真的能救度而不是使他尝尽苦楚亦无法得道?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