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在雪地上脱出一条逶迤的印痕。

&ep;&ep;御书房中,他凭着脑中模糊的印象,画下了一张画。画中的人面目并不清晰,但远观却有了几分意境。

&ep;&ep;燕瀛泽揣着图,在宫中开始溜达。

&ep;&ep;他一边溜达一边想,假设,他的梦境是真的,那么,梦中的这个白衣人,便应该是他当皇帝之前便认识的。

&ep;&ep;又假如,他当皇帝之前就认识,且还能自由出入皇宫,那,便定然不止极少数人认识。

&ep;&ep;再假如,林越有事情瞒着他,那他周围所有日常熟悉的人,便都不可信。

&ep;&ep;他不信林越会伤害他,可他却讨厌这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感觉,十分讨厌。

&ep;&ep;他就不信,就算所有人都存心要隐瞒一件事,还能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ep;&ep;于是燕瀛泽在心中暗暗计较了一番,来到了宫门口。至于为何来到宫门口,自然是因为,宫门是所有人进出宫闱的必经之路。

&ep;&ep;宫门守卫见燕瀛泽过来,齐刷刷跪了一地。燕瀛泽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抓过一名年长些的守卫道,“你过来一下。”

&ep;&ep;守卫战战兢兢地跟着燕瀛泽来到一处人少些的地方,燕瀛泽将袖中的画取出来道,“最近可看到过这人?”

&ep;&ep;守卫只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图,不用再看第二眼,便脱口而出,“这……不知道!”

&ep;&ep;说完后守卫似乎才察觉出自己御前失仪,他躬身下跪道:“这画,实在看不出是谁。陛下若是没有吩咐,卑职便退下了。”

&ep;&ep;燕瀛泽郁郁而去,临出宫门前道,“敢告诉第二个人,你就回家去吧。”

&ep;&ep;守卫背后一身冷汗,暗道祖宗保佑。三年前上头传下来的命令,有关白子羽的任何事,禁止再提,违者,诛九族!

&ep;&ep;燕瀛泽喝退跟着的人,背着手朝前走,一摇三晃,标准的二世祖。任谁也想不到,这是皇帝陛下。

&ep;&ep;他来到闹市口,左右打量一番,丢给旁边卖艺的人一锭银子,抢了人家的锣大喇喇一敲,“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猜人赢钱,一百两一次。”

&ep;&ep;燕瀛泽敲了几声,不出片刻,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从袖中掏出那副画道,“不要急不要急,每个人都有机会,都排队来看。”

&ep;&ep;于是,燕瀛泽面前排起了长龙。

&ep;&ep;第一人说,“这是天师。”

&ep;&ep;第二人说,“这是门神。”

&ep;&ep;第三人说,“这是菩萨。”

&ep;&ep;第四人说,“这是妖怪。”

&ep;&ep;第五人……第六人……第七人……

&ep;&ep;燕瀛泽一边掏着耳朵一边看着口不择言的百姓乱说,偏偏还沉得住气,在旁假作好心道,“给个提示,这人喜着白衣,气质卓然……猜对有赏啊……”

&ep;&ep;直到第不知道多少个人,走过来端详片刻后道,“这人……难道是国师?”

&ep;&ep;“国师?”燕瀛泽道,“沈昀长这样?”

&ep;&ep;燕瀛泽认为,面前的人该去看看大夫了。再转头一想,若他每日梦到的是沈昀,他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ep;&ep;“非也。”那人道,“我说的可不是当朝国师,而是……”

&ep;&ep;他给了个你明白的意思,对燕瀛泽道,“只能意会!”

&ep;&ep;燕瀛泽将手臂往那人肩膀上一搭,拉到了前方不远处一座茶楼叫了壶茶,“兄台,说说看你是怎么认出的。”

&ep;&ep;那人道,“你这画这么一团糊,本来我也没认出来啊,但是猛然想起,我多年前远远见到过国师一面,就觉得有……”

&ep;&ep;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三,又改成二,“两分相似。”

&ep;&ep;燕瀛泽摩挲着下巴,让堂倌找来纸笔,“你将国师样貌画出来。”

&ep;&ep;那人莫名其妙看着燕瀛泽,有了一丝警惕,燕瀛泽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直接砸在桌上。那人看到银票,双眼都快冒出花儿来了,三两下便将白子羽的样貌画了出来。只是……燕瀛泽将这画拿起来端详了片刻便丢了!

&ep;&ep;这画的怕不是国师,是天师,还是个比鬼还丑的天师。

&ep;&ep;忙活了一天,他梳理着得到的信息,前朝的国师名叫白子羽,后来不知道为何,消失不见了。他回宫直接去了甲库,去寻找前朝国师的信息,却未曾找到只字片语。

&ep;&ep;不应该啊,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怎会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

&ep;&ep;他想找鬼七,可是转念一想,鬼七定然跟林越是一伙的。

&ep;&ep;燕瀛泽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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