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白!”叶矜连忙上去阻止,也生生挨了一翅膀。

&ep;&ep;好久没被大白扇了,叶矜自己都有点懵。这只鹅和其它的量子兽还不太一样,不听人话,还心眼儿小,睚眦必报。

&ep;&ep;好不容易在小孩面前有了点威信,被大白一翅膀给扇没了。

&ep;&ep;范阳洲过来打圆场,说:“先吃饭,先吃饭。”不知道是对人说的还是对鹅说的。小明拱到了范阳洲前面,哼哧哼哧地挡着,大白轻飘飘地看了它一眼,收了翅膀,消失了。

&ep;&ep;说实话范阳洲做饭手艺真是突飞猛进,数年没见,已经成了洗手作羹汤的贤妻良母了,几分钟热汤热菜都上桌了。叶矜甚至有点怀疑当初他们没离婚的时候,范阳洲烧菜水平不咋地,是为了配合自己捉襟见肘的厨艺。又或者,果然范阳洲是那种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到九十九分的人。

&ep;&ep;“我还以为,你只会做凉拌西红柿呢……”叶矜愣愣地说。

&ep;&ep;范阳洲眨眨眼,想起来了,道:“我没找见家里有什么菜……”

&ep;&ep;也算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ep;&ep;范阳洲继续道:“我听说小朋友味觉敏感,所以盐少放了一些。”

&ep;&ep;叶矜道:“没事,他好糊弄,跟小猪仔似的,吃得多,啥都吃。”

&ep;&ep;他挑了鱼肚子上细细白白的肉,一边盛在小碗里留给小初,一边夹进了江蓝的碗里。江蓝抬头看了他一眼,叶矜挑挑眉,“看什么,多吃点,等卫高朗来了,饿瘦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ep;&ep;江蓝一愣,低头猛扒饭。

&ep;&ep;从前的江蓝也许就是一只纯粹的野兽,然而卫高朗把他养成了一个人,在他身体里种下了软肋。

&ep;&ep;叶矜估计小初小睡的时间差不多了,把温热的鱼汤泡饭端进房间,小初果然已经醒了,头埋在毛巾毯里,光屁股蛋子朝着门口,叶矜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把他拎起来。

&ep;&ep;“爸爸……”小初耷拉着两条小眉毛,伸手就要叶矜抱,他平时没那么爱撒娇,但凡闯了祸就卖乖,叶矜看穿了这小鬼的把戏,知道他肯定没干好事,一只手伸长,点着他的额头,不许他过来。

&ep;&ep;“好好说,怎么了?”

&ep;&ep;小初支支吾吾,“我,我尿床了……”

&ep;&ep;叶矜扭头一看,冷汗都要下来了,范阳洲卧室的大床上,一滩醒目的水迹,这阵仗,恐怕是床上全套都要换掉了。

&ep;&ep;范阳洲在这方面可能有洁癖,生活习性简直就是一只浣熊,没事就瞎洗洗,没事就瞎洗洗。

&ep;&ep;他尴尬地把烘干的衣服给小初套上,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吃完饭自己给范叔叔道歉去。”

&ep;&ep;客厅里江蓝坐在沙发上,和范阳洲对峙着。江蓝是个顺着毛逆着毛都扎手的主儿,范阳洲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闷葫芦,叶矜叹了口气,意外觉得屋里屋外还是他最好说话,这两个向导居然比他一个堂堂的哨兵还难伺候。范阳洲依旧表情温和,甚至带着点无奈地看着对方。一般这种情况,被看的人都会奇异地涌现出愧疚感从而很快屈服,然而江蓝熟视无睹,仿佛一个坏掉的小机器人,翻来覆去只会说一句话——

&ep;&ep;“我要见卫高朗。”

&ep;&ep;范阳洲也不厌其烦态度温柔地表示:“明天我们检查完身体回学校好不好?”

&ep;&ep;江蓝道:“你让卫高朗来见我。”

&ep;&ep;叶矜觉得放这两个人在客厅坐着,他们能循环往复你一句我一句毫无意义地说到地老天荒,他拎着小初,横插进去,先把小初推到范阳洲面前。

&ep;&ep;小初背着手,扭扭捏捏,“范范,对不起……”

&ep;&ep;范阳洲不解地抬头看叶矜,叶矜道:“还有呢?”

&ep;&ep;小初两只小手捂住了脸,小声道:“我把你的床尿湿了……”

&ep;&ep;范阳洲一愣,笑了笑,说:“没关系。”他拉住小初的手,大概是真的不怎么和小孩子接触,他翻来覆去,竟然有些拘谨,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半晌,他才轻声问:“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糖?”

&ep;&ep;叶矜猛地想起上次他自作主张的凉拌西红柿,厉声道:“范阳洲,警告你,以后别给他多吃糖了,要长蛀牙的!”

&ep;&ep;两双眼睛一同转向他,眨巴眨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叶矜清了清喉咙,道:“小孩子不能多吃糖。”

&ep;&ep;范阳洲看小初,小初看范阳洲,脸上都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叶矜是又好笑又生气,笑的是不愧是爷俩,眉头一皱,那是一模一样的我见犹怜,真不知道在哪儿学到的公关手腕;气的也是这个,这小白眼狼,才认识范阳洲几天啊,就这么手拉手心贴心的了,真不愧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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