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洲。

&ep;&ep;第9章未知

&ep;&ep;吃饱喝足后才八九点,温煦就嚷嚷着续摊。他们组只有两个向导,其余都是哨兵,不出任务的时候,精力多到无穷,怎么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范阳洲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叶矜也说自己不喜欢,两口子基本上都是修身养性迟到早退的那一路。因此还被沐川嘲笑这是提前过退休生活。

&ep;&ep;这次温煦一提,叶矜道:“我去。”

&ep;&ep;范阳洲迟疑了一下,道:“我也去吧。”

&ep;&ep;叶矜扭头看他,说:“阳洲要不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叫温煦送我就行了。”

&ep;&ep;卫高朗和范阳洲共事多年,知道他的确是不喜欢那些场合,也劝道:“我在那儿看着呢,不会让他们闹叶矜闹太凶的,放心吧。”

&ep;&ep;范阳洲还是微笑道:“没事,我是自己想去。”

&ep;&ep;沐川拍手笑道:“稀客呀稀客,怎么,不养生了?”他拿眼睛看叶矜。

&ep;&ep;叶矜被他一激,挽起袖子,”老子年富力强!”

&ep;&ep;沐川叫:“温小煦,你们叶同学今天可是改头换面了,咱们要不要把他搞趴下?”

&ep;&ep;一只六线风鸟突然立在了杯壁上,抖擞着翅膀,头上的羽毛一晃一晃的,好不神气。沐川伸了一根手指,那只六线风鸟就主动跳到了上面,收了翅膀。黑豆一样的眼睛打量着叶矜,竖起它的小翎毛。

&ep;&ep;卫高朗看他们这对夫妻基本不出席这类活动,怕玩得太刺激吓着了人家,特地选了一个只对哨兵向导开放的清吧,还保守地先点了几听面向哨兵特制的啤酒。因为哨兵的体质问题,他们对咖啡因和酒精一类的东西响应得很快。也就是说,哨兵喝酒很容易就能达到醉的效果,反而比普通人还不如。

&ep;&ep;两个小时后,叶矜后悔了。

&ep;&ep;沐川耀武扬威说要喝酒,谁知道竟然这么菜鸡,两箱酒就放倒了,面红耳赤一个劲地缠着石天成要亲亲。叶矜揉着太阳穴,觉得脑仁疼,他是来喝酒的不是来看人秀恩爱的。

&ep;&ep;或许人一旦有哪方面不幸,日常那些微不足道的别人的幸福都变成了扎进肌肤的小刺,触碰就是一手血。叶矜不由得悲从中来。不怪范阳洲,他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这个家的事。他们从来不吵架,也不拌嘴,循规蹈矩相敬如宾。明明双方都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ep;&ep;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觉得还能过下去,范阳洲却不堪忍受。

&ep;&ep;叶矜眼眶一红,猛地灌下去一听酒。

&ep;&ep;温煦拿着个易拉罐大着舌头找他碰杯,絮絮叨叨:“诶呀诶呀,沐川这一对简直没法看啊,你说是不是叶矜,是不是?”

&ep;&ep;他酒一上头就开始话唠,叶矜知道这人也开始神智不清了,敷衍道:“是是是。”

&ep;&ep;温煦忽然杯子一扔,伏在他肩膀上嚎啕:“我也想有一个向导啊啊啊,你们这些走运的家伙,捉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他溜走……”

&ep;&ep;叶矜看他哭着哭着都唱上了,把他肩膀一转对着沐川:“你对他们唱去,别找我。”

&ep;&ep;卫高朗还肩负着把喝懵的人送回家的任务,一副大家长的做派,只意思意思喝了几杯,坐在了范阳洲身边。范阳洲面前的酒一滴都没被碰过。

&ep;&ep;他看着不远处手下几个年轻人闹腾,感慨:“诶,不知道以后还镇不镇得住这群小兔崽子。”

&ep;&ep;范阳洲笑道:“正式场合他们还是很有分寸的。”

&ep;&ep;卫高朗扭头看他,“阳洲,我是说我。”

&ep;&ep;卫高朗现在已经二十九了,哨兵,未婚,没有向导,每一个字都仿佛走钢索。范阳洲比他后进组几年,从来没看见过他和任何一个向导有特定联系。

&ep;&ep;这样的人其实也是有的,向导太少了,范阳洲那样也许才是少数,多数哨兵只能靠着人工向导素过完三十岁之后的人生。卫高朗凭借自己的才干,找到一个匹配的向导也并非难事。然而他为什么至今独身,那不是范阳洲能问的问题。

&ep;&ep;范阳洲抬头,道:“组长,你不打算……”

&ep;&ep;卫高朗苦笑,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我三十岁之前肯定会不干了,也许转去做幕后,也许脱离公会,还干下去,非把自己玩死不可。阳洲,我和你不一样。”

&ep;&ep;范阳洲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ep;&ep;卫高朗长叹了一口气,郑重地看范阳洲,“我卸任之后,这群小兔崽子就交给你了。”

&ep;&ep;没有向导的哨兵到了三十岁这个临界点,就好像是失去了方向盘的高速赛车,极少数极幸运地能勉强还在轨迹上前行,大部分撞上障碍物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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