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叫《孕妇学校知识讲座》,旁边还放了一本《孕妇瑜伽》,他拿起来翻了翻。霍司明正端着果盘走过来,窦泽便问:“你准备让我练瑜伽吗?”

&ep;&ep;“不是,我咨询了医生,你这种情况还是尽量不要乱动,我只是那天看到这本书,就买了。”霍司明放下盘子说。

&ep;&ep;窦泽抬起头看他:“我又用不到,你买它来干嘛?”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表达了什么,下意识便说了:“你家里又没有另一个孕妇要做瑜伽。”

&ep;&ep;霍司明听到先是一愣,而后又笑了,拿起那本书便说:“那扔了它。”

&ep;&ep;窦泽皱了皱鼻子,没再说话,用水果签戳了火龙果和芒果来吃。霍司明便真把那本书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又上楼去。

&ep;&ep;窦泽喊他:“你去哪儿?”

&ep;&ep;“我帮你把《儿童发展心理学》拿下来。”

&ep;&ep;听他这样说,窦泽才重新坐回去,惬意地喝着下午茶,一时心里又觉得自己真是堕落了,资产阶级的不良习惯竟然适应得这样快。不一会儿霍司明拿着那本窦泽看了一半的书下来,递到他手里。

&ep;&ep;窦泽接过来,抬头看他:“下午不去上班了?”

&ep;&ep;“公司没什么事,以后赶着上午把事情处理完,下午没事就不去了。”霍司明在小几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手里又捧起那本《孕妇学校知识讲座》。

&ep;&ep;窦泽说:“你不用刻意陪我,我一个人在家也挺好。”

&ep;&ep;“一个人不是会无聊吗?我跟你一起,还可以实践一下这本书里的内容。”他举着手里的书晃了晃。

&ep;&ep;窦泽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人固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去。一整个下午,两人竟就这样坐在一起看书。到了傍晚,阿姨们又过来煮饭,窦泽就拿了书跟霍司明一起上楼,肩并肩窝在霍司明的沙发床上看,看到实在艰涩无聊的地方,他忍不住眯眼,眯着眯着就迷糊过去,头靠到别人的肩膀上,霍司明便侧过头亲亲他的头发,把他喊醒:“别睡,一会儿吃过晚饭再睡。”

&ep;&ep;窦泽这才清醒过来,说:“吃过饭还得去医院看我爸呢。”他挠了挠头,又说:“要是这么过三个月,我肯定吃成一头猪。”

&ep;&ep;霍司明从背后搂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脖子,立刻忘了早上说过的话:“那也没关系。”

&ep;&ep;“当然有关系,原来还能凭着长相去做做销售,要是等吃胖了谁还买我的化妆品?”窦泽一边下床一边说:“你不要整天蓄意把我圈养在家里。”

&ep;&ep;霍司明笑笑,跟着他一起下了床。

&ep;&ep;今天的晚饭是黑米粥和馅儿饼,还有几个营养均衡的小菜,窦泽一下午不干活儿,吃起饭也不香,霍司明劝他:“再吃半个饼。”

&ep;&ep;窦泽放下碗,跟他商量:“实在吃不下了,等我晚上回来再吃,行不行?”

&ep;&ep;霍司明知道他还没适应赋闲在家的日子,也只能点头答应,如往常一般把他送到公园门口,又叮嘱他:“晚上回来之前给我发信息。”

&ep;&ep;窦泽点点头,进了医院大门。明天窦爱国就要开始化疗,姐弟两个都不敢掉以轻心。

&ep;&ep;他走进病房的时候,窦爱国正坐在床上咳嗽,老而脆弱的气管发出沙哑的、剧烈震颤的声音,像把肺都快咳出来。窦泽一边走过去给他顺气,一边问:“怎么忽然开始咳嗽了?”

&ep;&ep;刘青在一旁手忙脚乱,又是拿毛巾擦汗又是递热水,嘴里说:“可能是过节那天着凉了,昨天你爸就有点不舒服,憋着没告诉你们。”

&ep;&ep;“您怎么不说呢?”窦源也急了,她刚刚从护士站那里回来。

&ep;&ep;窦爱国好不容易稍微忍住咳,摆手说:“原本是想着小感冒,马上就好了,没料到……”

&ep;&ep;窦泽又想到明天要开始化疗,跟窦源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是一沉。

&ep;&ep;窦爱国就着老妻的手喝了一口水,缓慢地开口,说:“医生说明天要换药,说药物反应可能会比较明显,我心里不安。”他拉了拉窦泽的手,说:“小泽,不然我们回家去吧,现在手术也做了,这么久了都没好,再治……也只是浪费钱了……”

&ep;&ep;窦泽心里一惊,他对上父亲被皱纹堆积的双眼,那双眼不太精神,被病痛打击得有些萎靡,眸子里甚至有些浑浊,可看向他的眼神却是清醒的,或许正像霍司明说得,他父亲早就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了。窦泽的心有些慌乱了,连一向镇定的窦源也有些乱了阵脚,她强自压抑心里的悲痛道:“爸,您说得什么话?现在不是慢慢好起来了吗?伤口刚刚长好才半个多月,哪能那么快就痊愈?总要有一个修复期吧?”

&ep;&ep;窦爱国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有理会儿女们的挽留,说:“不管怎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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