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潘金金终于发现是自己手中的剑在抖动,她手一松,那剑就竖立悬浮在半空,浑身上下都在轻轻颤动,似乎正在诉说着欢欣和喜悦。

&ep;&ep;“是你?你是剑灵?”潘金金吃惊道,如果它是剑灵,那倒很好理解,这剑认她为主,自然和她神识相连。她这么想的时候,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喜悦,那正是剑传递过来的感觉。

&ep;&ep;奇怪,通常七阶以上的灵器才会有器灵。这剑分明感觉不到品阶。不对,感觉不到不代表没有,想到师父一抹残念都那么厉害,潘金金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这柄剑有剑灵。

&ep;&ep;“是啊是啊,师尊他法号是元尊。”剑灵欢快道。

&ep;&ep;元尊,潘金金从来没听过这个尊称,但她记得影子说过他等了十几万年……

&ep;&ep;“那师父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潘金金向剑身注入灵力,愈发清晰地感觉到剑灵的存在。

&ep;&ep;“师尊残念历经十几万年,已经衰弱到不能维持很长时间,所以他不让我出来。”

&ep;&ep;原来是这样。

&ep;&ep;“那你给我讲讲师父的事吧。”

&ep;&ep;“别人称呼师尊为元尊……”

&ep;&ep;潘金金发现,这名为“任性”的剑灵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别的问什么都含混不清,她笃定不是这剑灵撒谎或者有意隐瞒,而是它就知道这么多,因为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柄剑的情绪变化。

&ep;&ep;沮丧、紧张、不好意思、主人不会不要它吧……简直时刻在变化,不假掩饰,这柄剑淳朴有如稚子。

&ep;&ep;不过它也稍微提供了点有用的信息,就是元尊耗费毕生修为将它炼制出来后,也曾有几个人来试剑,不过都失败了,据说是不符合剑的性格,简称剑格。

&ep;&ep;“其实我之所以叫‘任性’是有原因的……”剑灵倒是还记得那个故事,也是因为元尊在炼制它的时候常常对着它讲话,一遍又一遍的,它不想记着也记着了。

&ep;&ep;在元尊那个时代,元尊很受人尊重,他出身好,天赋高,得遇名师,进入名门,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遇上一位魔道妖姬。

&ep;&ep;元尊认识那位妖姬的时候根本没想到那妖姬的来历,因为在他眼里,她是那么率性、孤傲,连假话都懒得说,跟传说中的妖姬完全不一样。

&ep;&ep;但是事与愿违,她就是那位人人得而诛之的魔道妖姬。元尊知道了正道人士相约围剿妖姬的日子,他们还邀请他一起,坦言事成之后,可以分享那妖姬的宝藏。

&ep;&ep;只有元尊知道,那位魔道妖姬根本没有什么宝藏,她两袖清风,连主持魔道都是出自仁义。可是没有人替她说话,那时候天下全是声讨妖姬的声音,一旦有不同的声音出现,立即被视为魔道同党,即使贵为元尊,他也不能为她说半句话。

&ep;&ep;后来,围剿那日,他还是去了,晚去了半步,正赶上她自爆而亡。

&ep;&ep;她宁愿死,也不远落入这些打着正义旗帜、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里。

&ep;&ep;她死后,元尊就后悔了。

&ep;&ep;比起亲眼目睹她陨落,元尊更后悔的是他的懦弱。他这一生,看似尊贵风光,却有如被牢笼束缚,连随心所欲都是痴想。

&ep;&ep;比起恨那些逼迫她自尽的人,元尊更恨的是他们的贪婪、嫉妒,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搅起腥风血雨。

&ep;&ep;话如刀,被骂一句,尚可忍耐;被千夫所指,无路可走。

&ep;&ep;所以,自那以后,元尊便停止了修行,耗尽毕生心血炼制了一柄奇剑。这柄剑以恶、妒、怨、贪、恨、不忠不义为食,但凡表现于言语之中,必然会被剑所察,被剑吞噬。

&ep;&ep;剑成以后,元尊自知不久于人世,他要为剑寻找一位新主人。

&ep;&ep;他这一生,有如笼中鸟,从未放任过自己一次,他向往笼外的自由,他要为剑找一位这样的主人以实现自己的心愿。

&ep;&ep;“所以他给我取名‘就是任性’,最后遇到了主人您,真是太好啦……”

&ep;&ep;剑欢快地颤抖着要扑入潘金金怀里,被潘金金用一根手指挡住了。

&ep;&ep;这听着是在夸奖人,但怎么就感觉不对味呢?她是任性,是任性,像她那样把宫厚都给拒绝了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所以宫厚才那么恼怒成羞,那些崇拜宫厚的女人也急得跳脚,恨不得代她对宫厚三跪九叩、挨一顿马鞭才通体畅快呢!一群恨不得自己生出把儿,把男人当做天的软骨头!

&ep;&ep;元尊这个故事她不是很喜欢,但人死为大,她不好再说什么,这柄剑既然落到她手上,那正好用来对付那些伪君子和真小人。

&ep;&ep;潘金金素手一扬,就是任性剑飞到空中,乌光一闪刺向百丈远处小山上的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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