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公府,南夫人便让南皓宣跪在祠堂里,好好想想怎么认错。

南皓宣大概明白了,是他赎花魁做外室的事暴露了,那完了他爹要是知道这事,真的会打死他的,他爹是个老古板,沉迷美色是他最厌恶的事情,曾经在他们三兄弟面前耳提面命的交代,就算没本事入仕,也要堂堂正正做一位君子,若是南家人做贪赃枉法者,沉迷声色者,好赌者家法伺候绝不姑息。

他仰头叹了一口气,这次他在劫难逃咯。

可是他跪在祠堂里一夜,他爹也没来找他,也没人敢给他送饭,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大哥才拎着食盒到祠堂。

他拿出里面的饭菜说:“真是我的亲哥啊,我都快饿死了,娘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他大哥冷漠的说道:“娘病了。”

“什么?病了?怎么病的,大夫来了没?”他急切的问道。

“昨天后半夜里突然不省人事,请了国师府的赵女医来诊断,说是气急攻心,肝郁气滞所致,三弟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娘这么生气?”他大哥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南皓宣闭口不言,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猛的起身,想要去看娘,可眼前却一片黑让他差点摔倒,幸亏大哥扶住了他,“爹让我给你带句话,想明白了再去看娘,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想不明白不用去娘的院子里。”说完扶稳了他,便阔步离开了。

南皓宣坐在蒲团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白活了一场,他能感觉到,这么多兄弟姐妹里,娘是最偏心他的,因为小时候他生了天花命悬一线,他娘在床边衣不解带的守了三天三夜,还好他熬过来了,从此家里人除了他爹都是他迁就于他,要什么给什么,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可是为什么呢?他娘和他说只要他高兴就好,什么仕途规矩都可不论,可赎那花魁和她在一起就感觉很快乐啊,娘为什么会气病了呢?

他没想明白可他还是去了他娘的院子里,他跪在地上祈求能得到原谅。

院里的丫鬟小厮来来往往谁也不敢驻足停留片刻,因为国公府的规矩森严,谁敢探看主人家的事会被赶出府去。

初夏是个多变的季节,前一刻是阳光明媚,这一刻又下起了雨,江舟见赵絮一夜未回,天还下起了雨便来国师府看看情况,跟着带路的丫鬟走到后院就见到南皓宣跪在大雨中,这到让她不好走过去了,看见别人家的家事总是不妥的,她就收了伞站在廊檐下等候一会儿,感觉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却一直不见有人出来给他撑伞,她想着:难不成赎花魁这事触及到他们家底线了?不能吧,不着调的事他也没少干啊,这次怎么罚的那么狠,还是说次次都是这样的惩罚,只是他屡教不改?

南皓宣昨晚没有吃晚饭,在祠堂跪了一夜,如今又是半日未进食就跪在雨中他已有些体力不支了,摇摇晃晃的身影感觉随时要倒下。

江舟有些看不下去了而且这事跟她也有些关系早知道事态这么严重她就不多那个嘴了,再说不就一个花魁吗,不至于要人半条命吧,她撑起伞走到了他的身旁,替他撑着伞,可是没用,他还是倒下了。

江舟立即大声呼救,南皓宣的大哥出来了,赶紧让小厮抬他进了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见到了赵絮知晓她今日可能也回不去了,江舟就不多留了,趁着雨小就先回去了,顺道去一趟尚书府见见她娘。

过了两三日姬锦儿来国师府找她,和她说起了显国公府的事。

“听说那国公夫人一直没有醒,你说会不会?”

“应该不会,我看她那面相就是长命百岁的,不可能这么仓促就走的。”江舟解释道。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

江舟故意钓她胃口:“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这时小菊进来通传说是国公府三公子要见她,江舟虽然疑惑但还是让人把他请到了正厅。

南皓宣一见到她,就跪了下来,吓得江舟赶紧去扶他,这平辈之间跪,她要倒霉的。

南皓宣推开她的手不起说道:“江姑娘我知道你师承国师,一定通晓些非凡之术,求你救救我娘吧。”说着还要给她磕头。

江舟让秋环赶紧拦住他,她可不想倒霉,“三公子,你娘是病了,我师姐不是在治病吗,你也别太担心,夫人一定会好的。”

“赵女医说,该用得药,该用的法子她都用了,接下来就要靠我娘自己了,可是已经过了两三天了,我娘还是没醒,求你救救我娘吧。”

江舟这倒是为难了,师傅也没教她过救人的本领啊,这算个什么事,但是为了安慰他,还是说道:“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成?”

“你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你娘平时信佛还是信道?”

“信佛,每月的初一十五她都会去庙里捐香油钱,从不间断。”

“好,既如此,你就去城外的万象寺,从山脚开始,三拜九叩的求佛祖救命,再用你最珍惜的东西作为交换,看看能不能起效。”

“好,我现在就去。”

等他离开姬锦儿过来问道:“你说的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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