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小床上,蒙头准备再睡一觉。

身下的这张床,从那晚他在白薇薇那留宿再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自己睡过。

蒙过头顶的被子掀开,许洲远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许久之后,他从旁边摸出手机。

一条短信被他删删改改了不下二十遍,最后发出去的却是一个标点,过了三十秒,他还给点了撤回。

而此时的白薇薇刚好和鹿笙打完电话,看见许洲远的那条撤回消息,她被气笑了,幼不幼稚,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还玩这出!

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个臭男人,白薇薇冷哼了声:“等着啊,等忙完我妈这边的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因为一个避孕药就四处散播她把他甩了的流言,真是长本事了。

冬天的暮色沉的快,远远的,白薇薇没有看见咖啡店里的亮光,她脚下的步子快了,等跑到了店门口,还真看见玻璃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小木牌,白薇薇愣了一下。

她拿手遮在玻璃门上往里瞧,看见了吧台里的一条黑影。

许洲远就着街上的光亮,在吧台里‘摸黑’擦杯子呢!

这要不是强憋着,白薇薇都能笑出声。

玻璃门推开的时候,许洲远也没抬头,早在白薇薇杵在门口的时候,他就看见她了。

白薇薇把店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骤然刺目的光亮让许洲远皱了皱眉。

白薇薇站在吧台外,支着右手,撑着下巴,盯着他看。

许洲远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他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后,转身出了吧台去了休息间。

白薇薇吃了瘪,朝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许洲远斜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两条大长腿大咧咧地岔着、垂着。

白薇薇斜倚着门框,抱着胳膊,笑的没个正形:“你看你那架势,等着我扑你啊?”

许洲远听她这样说,干脆侧躺着了。

白薇薇走过来,单膝跪上床,撑着胳膊,交叉在他身体两侧:“你看你那小气样,我不就吃个避孕药吗,”她一副小题大做的语气:“你看把你气的,还四处说我把你甩了!”

她以为许洲远会装听不见,随她怎么说都不搭理的那种,结果被她拢在怀里的人,推开了她的胳膊,起身从床上站起来了。

“我说错了吗?你吃那玩意的时候有跟我打过招呼吗?我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吃着?”

白薇薇跟着站起来了,好整以暇地听他说——

“我就差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呢,压根就没把我规划进你的未来里!”他脸都气红了,额头的青筋也若隐若现的,“白薇薇,我没跟你玩,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我发自肺——”

他话还没说完,脸就被捧住了。

他短暂地怔住,因为脸被捧着,嘴唇都被挤的噘了起来,他眼睫眨了眨:“你、你干嘛?”

“你再继续说。”白薇薇笑着,语气里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许洲远还真的继续往下说了:“都..都是我发”

他就断断续续地说了五个字,嘴就被白薇薇堵住了,唇压着他的唇,过了两秒,她松开:“继续。”

这女人,跟他玩这套是吧?

许洲远在心里哼笑了身,继续:“都是我——”

依然用唇压下他的话,不过这次,白薇薇就只让她说了三个字。

许洲远知道,他赢了,但是他很贪心,这种麻将似的小打小赢哪够,怎么也得开个24点啊!

他一把推开白薇薇,故作生气的一张脸,看着没有丝毫退步:“孩子都不要,你还亲我干嘛?”说完,他还抬手抹了下唇。

白薇薇被气笑了,她双手抱胸,慢慢悠悠晃到许洲远面前,歪着脑袋看他:“有个差不多就行了——”

结果没等她说完呢,许洲远直接越过她的肩,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就这样走了。

上一秒还优哉游哉不把他的气性当回事的人,瞬间就急了。

白薇薇一个转身,一个跺脚:“许洲远!”

三个字,可一点都不是吼人的嗓音,是撒娇,是央求,是她在床上才有的绵绵音。

可是许洲远没有停住脚。

所以,白薇薇只能追了出去,然后在挂着暂停营业的玻璃门里侧,她从后面抱住了许洲远的腰。

“我错了,你别走嘛,不就是个孩子嘛,我生还不行嘛,陪你打羽毛球,陪你打篮球,陪你踢足球,你想要几个,我就生几个,”说到这儿,她抱着许洲远晃了晃:“今晚换你铐我,行不行?”

她以为许洲远会欣然同意,却没想,许洲远转过身来抱住她,还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那姿态就像一只垂败认输的小兽。

许.小兽.州远用一种委委屈屈的腔调,说:“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让她‘受那份罪’,舍不得她求饶。

不过,哭一哭还是可以的。

所以在知南街上人头攒动,天还没黑尽的时候,咖啡店的玻璃门从里面锁上了。

(不要屏蔽本章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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