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算不上什么货色。
&ep;&ep;矮个子有一丝惊恐，手足无措地把自己裤子提起来，埋首扣上裤腰带，跟个败鸡似的不敢抬起头来。
&ep;&ep;狄初看看他，不觉好笑：“哎，我说你刚刚叫得那么浪，现在臊个什么劲儿？再大声点儿隔壁班都能享受听觉盛宴了。”
&ep;&ep;狄初的这句话很冲，纯粹是用了挑事的口气。
&ep;&ep;高个子男生挡在两人之间，居高临下地说了声：“滚。”
&ep;&ep;“哟，你也臊呢？啊？”狄初叼着烟，余光瞄到高个子蠢蠢欲动的拳头上。
&ep;&ep;很好，要动手了。
&ep;&ep;快点，快点。他全身的烦躁细胞都在叫嚣，快点动手打一架。
&ep;&ep;高个子男生抬起手臂，狄初冲动的血液开始迅速蹿动。
&ep;&ep;没想到对方直接撑在了他身边的门框上，俯身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想跟我干架？不如去床上。”
&ep;&ep;“操！”狄初眼皮一跳，打了个冷颤，浑身痒，“少他妈恶心我。”
&ep;&ep;高个子笑起来，狄初抽空瞄了眼对方的唇，很性感。笑的时候一对虎牙隐现。
&ep;&ep;男生挑眉：“你不认识我？”
&ep;&ep;“凭什么要认识你。”狄初的心情又开始烦躁，压抑的，爆烈的，快要撑开身体的，烦躁。
&ep;&ep;“祁凌。”高个子收回胳臂，抄起手站直了。这身高得有一米九，显得一米八的狄初在他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
&ep;&ep;“管你他妈爱谁谁。”
&ep;&ep;干架计划泡汤，狄初深吸一口烟。烦躁。他现在这状态，甭管遇上谁，不带呲火，一点就炸。
&ep;&ep;祁凌还想说什么，被一阵手机铃声吵断了。
&ep;&ep;狄初摸出手机，屏幕上“葫芦娃”仨字儿总算把他丢到厕所坑里的理智给拽了回来。
&ep;&ep;按下接听键，肇事者转身就走了，全程不带停。
&ep;&ep;祁凌盯着他走得摇曳生姿、拽上青天的步伐，回头给矮个子说了句：“真他妈有人不认识我。”
&ep;&ep;“凌哥……我们还……”矮个子没了声儿。
&ep;&ep;我们还怎么？还继续？还有下一次吗？
&ep;&ep;想都别想，祁凌一人只撩一次，自己好不容易赶着趟儿被祁凌看上了，这种惨淡收场的结局，还妄想下一次？
&ep;&ep;祁凌没看他，那么短的时间里，他的衣服都没乱。几乎是前脚进了隔间，后脚就被灯光师举着大灯往死里照。
&ep;&ep;没劲。
&ep;&ep;“回去了。”
&ep;&ep;祁凌洗洗手，跟着出了厕所门。
&ep;&ep;狄初本想回一趟校长办公室，打听一下转学手续怎么样了。他刚走到一半，在别人班的窗户前照了照。
&ep;&ep;随意扎起的长发，手上点燃的烟，耳边还有接通状态的手机，仪容仪表完全不符合一个即将迈入高三的正经学生。
&ep;&ep;按“葫芦娃”的话来说，你这打头走到哪儿，都不是个好东西。
&ep;&ep;“葫芦娃”原名徐陆，至于为什么狄初叫他葫芦娃，给出的答案是：你从来都做不出成人该干的事儿。
&ep;&ep;狄初临时改了路线，决定暂时不去给未来班主任留下个混账的印象。
&ep;&ep;徐陆在那边儿没完没了地唠叨：“初，到学校没？在干嘛呢。”
&ep;&ep;“刚观摩了一场厕所野战。”狄初靠在四楼围栏边，栏杆上全是灰，一挨一个印儿，估计很久都没人打扫了。跟这破学校一样，让人看起来就觉得烦躁。
&ep;&ep;“操，看到鸟没？”
&ep;&ep;狄初把烟头在围栏边戳灭，狠狠拧了几下：“你要能闭嘴，还能看到更多。”
&ep;&ep;“妈的，正播着呢？”徐陆有些兴奋，跟他自己亲临现场一样。“你这是心情好些了？”
&ep;&ep;“葫芦娃你有事儿没，”狄初说，“没事儿我挂了。”
&ep;&ep;徐陆难得语重心长：“初，听我说，别做傻事。”
&ep;&ep;“我他妈智商能比你低？”狄初嗤笑一声。
&ep;&ep;“啧。”徐陆那边儿有水杯落地的声音，“第一天去你别惹事儿。咱还不清楚那边什么情况，你安生几天成不？”
&ep;&ep;“你让我不惹麻烦？那活着有什么意思？”狄初冷笑。
&ep;&ep;“我知道你现在情绪还不稳定，伯父伯母刚刚去世，但这是他们的选择。初，不怪你。你也怪不得他们！”
&ep;&ep;狄初看着楼下空地上成群结队的学生，陌生的人，糟糕的环境。心里狠狠抽了一下，感觉脸上有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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