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此类情况无独有偶,早晨洗漱,祁凌习惯性开口:“初,我毛巾在哪?”

&ep;&ep;中午吃饭,总觉得餐桌上少了一双碗筷。临出门,钥匙也不会好好地放在玄关处。

&ep;&ep;祁凌觉得这日子快他妈过不下去了,睡觉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唱歌的时候,编曲的时候,画画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一群人的时候。

&ep;&ep;独自时内心无比喧嚣,人群中又绝顶寂寞。

&ep;&ep;每每这些时候,祁凌总会想起狄初,他现在在干嘛,吃饭了吗,睡觉了吗,累不累,有没有想他。

&ep;&ep;祁迟看出祁凌状态有问题,又不敢太多次提及狄初,最后只得咬牙建议:“哥,要不然你回去和初哥好好谈谈?”

&ep;&ep;“谈什么?”祁凌坐在沙发上,面朝齐白石画像,眼下一片青色,“让他再当面甩我一次?”

&ep;&ep;“我觉得吧,初哥不是这个意思。”祁迟说,“你们俩肯定有什么误会,回去谈谈也好。”

&ep;&ep;“没什么误会,”祁凌拒绝,“也没什么好谈的。”

&ep;&ep;祁迟深知他哥的尿性,憋出内伤也不愿表露在脸上。

&ep;&ep;“那成吧,”祁迟仰头靠在沙发上,“我以后就不从如水那里打听初哥的事了。”

&ep;&ep;“等等。”祁凌看了他一眼,“初……狄初他最近……”

&ep;&ep;祁迟夸张地做着难受的脸色:“据说不太好,据说……”

&ep;&ep;“嗯?”

&ep;&ep;“好像有人追初哥。”

&ep;&ep;祁凌差点把叼在嘴边的烟给吃进去:“我操!哪个不长眼的傻逼?!”

&ep;&ep;实际是祁迟诓他的,近期温琼芳身体大不如前,已有坚持不住的预兆。

&ep;&ep;温琼芳把狄初叫到跟前,询问成绩。问他填了哪里。

&ep;&ep;狄初把成绩报给她,老人不知这成绩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只知道这分数听起来还挺高。便追着狄初问学校。

&ep;&ep;狄初支支吾吾不肯答,温琼芳便明白了。她说话声音很慢,很缓:“小初,必须填个好学校。你要出去读书,奶奶自己知道还有多少时日。”

&ep;&ep;温琼芳的话听着像告别,像遗言。温如水难受,坐在床尾转过头悄悄抹泪。

&ep;&ep;狄初还在挣扎,不愿放弃:“奶奶,别乱说话,您能长命百岁。”

&ep;&ep;“没意思,”温琼芳说,“小初,人老了,生病了。与其折磨地活着,不如痛快地离开。有什么意思呢?拖累你们,长命百岁有何用。”

&ep;&ep;狄初说不出所以然,只是沉默着不开口。

&ep;&ep;温琼芳拉过他的手,轻声道:“小初,你和如水能陪奶奶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要为自己以后打算,奶奶能做的,就是看着你们,走完这最后一程。”

&ep;&ep;温琼芳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他拍拍狄初的手,笑得很慈祥:“奶奶要去找爷爷了,那老头子,等我很多年啦。我怕他找不到我,等急了,他会难过的。”

&ep;&ep;“你们爷爷,是一个又大男子主义,又胆小的人。他啊,怕打雷,怕我离开他,怕时间走得太快。怕浮生河上,奈何桥边,我不会去找他。”

&ep;&ep;“小初,奶奶活这些日子,够了。就算有一天我离开,你们也不要哭。哭是给死人的,奶奶还在。”

&ep;&ep;“小初,如水。奶奶不能留给你们什么,这一生一穷二白,活得平凡且无聊。就是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生活,做个善良的人。”

&ep;&ep;“奶奶告诉你们,好人有好报。”

&ep;&ep;填志愿之前,狄初还在庆幸奶奶的精神好了很多,似乎很快就能出院。

&ep;&ep;所以当噩耗传来时,狄初依旧不知,有个词叫回光返照。

&ep;&ep;出事那天是温如水守在医院,狄初回家刚睡下,徐陆风风火火打来电话:“初!赶紧到医院!奶奶不行了!”

&ep;&ep;狄初只觉晴天霹雳,好一阵子都没反应过来。他能清晰地记得中午奶奶吃饭,还跟他开玩笑说很想吃麻婆豆腐,狄初把粥晾好,附和说快了,出院就给她做。

&ep;&ep;狄初赶到医院时,温琼芳进了手术室。

&ep;&ep;小脑出血面积过大,抢救无效。

&ep;&ep;这是最后一次。

&ep;&ep;温如水坐在地上,十指冰凉。

&ep;&ep;狄初走过去拉她,一动不动。狄初叫她:“如水,起来。”

&ep;&ep;温如水没答话,双眼无神,红得吓人:“哥,他们说奶奶没了。让我节哀顺变,他们骗我的对不对?”

&ep;&ep;“如水,起来。”

&ep;&ep;“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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