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危家婶子,我们小言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麦克俭贼心不死地巡视了一下里屋,确认麦小芽没在,才说,“如果你见了芽婆子,能转告她一句,麦家是门第不高的贫下中农,比不上别处有钱有势,但怎么也是她的出身之所,出了事也该回去。”

&ep;&ep;一番话夹枪带棒,提醒着郑怡和麦小芽再亲,也不过是外人,把抚恤金交出来才是重点。危杏杏听不下去了,“小芽她爷,你这话说得,她姐第三不爱回家是什么缘故你不知道?”

&ep;&ep;被人抢白的麦克俭脸上一僵,强压住心内的不悦,挤出一丝笑:“兴许是有误会。”

&ep;&ep;对麦克俭暧昧不明的狡猾态度,危家母女都十分不屑,“小芽爷爷,不管你说什么找什么人,麦小芽有她的考虑想必不是空穴来风,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郑怡双瞳微眯,麦克俭能把路维中卷进来,就是为了压制危家,为了一笔抚恤金,到底是麦家在斗,还是路家在斗,她不得不谨慎起来。

&ep;&ep;麦克俭心下了然,没抓到麦小芽他必不甘心,对危家的不满越甚,“小芽还小,总不过孩子心性容易被人挑唆。我今天上街和路乡长喝了个茶,她就在楼下大闹特闹,当街要杀了村长家闺女,我作为长辈约束后代不力,也是十分后悔!”

&ep;&ep;郑怡打了个寒颤,路家和李家都卷进来了?麦克俭有了盟友耀武扬威来了!“小芽做事想来有分寸,我断断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ep;&ep;麦克俭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就怕有人挑唆。”

&ep;&ep;危杏杏明眸一冷:“你的意思是我们挑唆了麦小芽?还是我们挑唆了你们一家子欺负她虐待她?”

&ep;&ep;郑怡和危杏杏就像两只发怒的母狮子,维护着麦小芽姐弟仨,而在麦克俭心中,危家不过为了抚恤金,而不是出自对孤儿关切的古道热肠。

&ep;&ep;“话也不能这么说,小芽敢吃里扒外,多少有你危家的原因!”麦阿大没有他父亲那么多弯弯肠子,只想给女儿报仇了。

&ep;&ep;“我相信小芽对自己的行为有判断力。你们今天如果敢对小芽不利,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郑怡慈母心肠爆棚,“景天托我照顾她们,我不能辜负了我儿子!”

&ep;&ep;麦克俭神色一凛,危景天可是少有的文武全才,得罪了他比得罪了郑怡更可怕,更何况背后还有危严坐镇,麦克俭只好讪讪寒暄几句,拉着麦小言离开了危家。

&ep;&ep;“爷爷,你也看到了,麦小芽找了一什么样的靠山!只怕很快你的路乡长李村长都不管用了!”麦小言挣脱麦克俭的束缚,语带轻蔑与恶毒。

&ep;&ep;被郑怡压了一个头的刘雪芬一口气闷在胸口无处发泄,“她危家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欺压我们!”扯上麦小言匆匆往家走去,顺路狠狠撞了一下麦阿大的肩膀。

&ep;&ep;麦阿大深知老婆脾气,一旦不爽必把他当成出气筒,从愤怒到隐忍再到麻木,麦阿大已经习以为常了。

&ep;&ep;另一头翠姑天刚擦黑便回麦家逮麦小芽姐弟,见麦小芽正在灶下烧水、做饭,把锄头往灶下一摔,“还知道回来!老实交代,今天是不是打小言了?!”

&ep;&ep;麦小芽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遭,听她笃定的语气也用不着反驳和解释了,装聋作哑往灶膛塞了一把枯枝,“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ep;&ep;“别以为你爹娘死了,我们就奈何不了你,我可告诉你,晚饭不许吃!没你三个的饭!”翠姑从碗橱拿出半筐剩饭放在锅里蒸热,又打了三个鸡蛋拌上萝卜丝,在锅里撒点儿油打成蛋皮儿,再切了葱姜蒜做菜,一盘香喷喷的蛋皮儿出锅,又热了几个剩菜,翠姑在主屋大圆桌摆了碗筷,唯独没有摆麦小芽姐弟仨的。

&ep;&ep;闻到鸡蛋的香味,麦小溪放下书本,在麦小芽身边抽了下鼻子:“姐,我饿了。”眼巴巴地盯着主屋桌上冒热气的蛋皮儿吞了口唾沫,麦小宝也是如此。

&ep;&ep;麦小芽对姐弟俩来了个慈母般的摸头杀,“今天的事,一定不能承认,知道吗?”

&ep;&ep;“为什么呀?”麦小溪不解地问。

&ep;&ep;麦小宝抽了一下鼻子,递给二姐一个白眼,“二姐,你是不是傻?承认了还有我们好日子过么?”麦小溪恍然大悟地吐了一下舌头。

&ep;&ep;正文第二十九章面临辍学

&ep;&ep;姐弟仨达成了一致,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主屋,替自个摆上了碗筷。

&ep;&ep;晚饭做好了,麦克俭带着人也回来了,一进屋正好正面遇上了一脸无辜的麦小芽。

&ep;&ep;“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你掉沟里了?”麦小芽看到麦小言一身肮脏的狼狈模样,差点笑出声,那还得了,麦小言蹬腿便要踢她,“好你个芽婆子!你今天打了我,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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