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上一世没有,这一世……也只有面对徐夷则时才有过心跳接近失控的情形。

&ep;&ep;他却在她面前跪了下去,脱下她的鞋袜,小心地似乎在侍弄最柔软脆弱的东西,饶是如此,也牵动了她的伤处。

&ep;&ep;“你做什么?”冉念烟收回脚,难堪、羞涩一齐涌上心头,以至于疼痛都被抛到脑后。

&ep;&ep;徐夷则叹了口气,道:“伤口不处理一下?”

&ep;&ep;冉念烟低头看,才注意到,血已染了素白的床单。

&ep;&ep;没想到伤口这么深,可是在他面前,被他除去鞋袜,依旧是很难接受的。

&ep;&ep;“让流苏进来收拾吧。”徐夷则道。

&ep;&ep;冉念烟点点头,不多时便听到关门声,继而是门开启的声音,流苏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ep;&ep;冉念烟侧头去看。

&ep;&ep;流苏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道:“只有奴婢,没旁人,夷则少爷嘱咐过的。”

&ep;&ep;冉念烟松了口气,却见流苏绕过满地碎片,走到床边,从托盘上拿下伤药查看她的伤口,啧声道:“这么深的伤口,怪不得夷则少爷说要找医婆呢。”

&ep;&ep;流苏看了看地上的狼藉,轻声道:“小姐,您和我说实话,究竟发生什么了?”

&ep;&ep;冉念烟不想让外人来,就是怕别人乱说乱猜。

&ep;&ep;她道:“请医婆?那些三姑六婆最喜欢胡言乱语……算了,你先把地上打扫了在请人来,免得外面乱传瞎话。”

&ep;&ep;若是此时在传出徐夷则家中失和的流言,以他的处境,只怕更添困扰。

&ep;&ep;流苏嘱咐她千万别动,先出去交待春碧,找个老实的医婆过来,自己回来选了床单,清扫地上的碎玻璃,碎片透明而细小,必须跪下来仔细寻找,不然难免有遗漏。

&ep;&ep;流苏一边眯着眼睛尽力摸索,一边叹气道:“就是这种精巧的东西最难伺候,从前只能烧制带颜色的琉璃,动不动就碎,已经够金贵了,现在又出了那样摸得着、看不见的玻璃,何苦来呢。”

&ep;&ep;经她这一番调侃,盘踞在冉念烟心头的紧张渐渐散去,被徐夷则扰乱的呼吸平稳下来。

&ep;&ep;她看着流苏,解颐一笑,门却又开了。

&ep;&ep;本以为是春碧领了医婆过来,流苏回头一看,竟然是徐夷则又回来了,已换过了衣裳,极淡的灰色长袍,较之他平日的打扮,更添一种儒雅。

&ep;&ep;流苏慌忙起身,徐夷则却只看见,床上的冉念烟往更靠墙的方向蜷缩几寸,垂眼不看自己,双颊再次染上红霞。

&ep;&ep;“打扫好了?”他看着冉念烟,开口问流苏。

&ep;&ep;流苏点点头,道:“碎片已经都收好了。”

&ep;&ep;不知怎的,她的眼睛在少爷和小姐两边逡巡,只觉得这两人之间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氛。

&ep;&ep;究竟是什么?

&ep;&ep;不及她多想,徐夷则已经开口:“你先下去吧。”

&ep;&ep;“哦,是。”流苏颔首离开,反手关上门后才领悟,医婆怎么没来?找到春碧一问,春碧只是挤着眼睛对她道:“少爷叫我不必去。”

&ep;&ep;不必去?那小姐的伤怎么办?

&ep;&ep;···

&ep;&ep;房间内,冉念烟看着再次来到自己面前的徐夷则,只觉得喉头干涩,发不出声音。

&ep;&ep;却见徐夷则拿起流苏留下的伤药,小心地为她清理伤口。

&ep;&ep;疼痛让冉念烟暂时忘了推拒,徐夷则的手法很利落,大概是久病成医的缘故吧,直到他轻轻用白绢包扎好伤口,她才回过神来。

&ep;&ep;“多谢……”

&ep;&ep;徐夷则起身道:“不用谢,我也不想惊动旁人。”

&ep;&ep;笔架送来热水,徐夷则回身问冉念烟:“我去厢房吧,你也换身衣服。”

&ep;&ep;她的衣袖也沾染了药酒的颜色,清浅的藕色上,几点淡红十分显眼。

&ep;&ep;冉念烟这才注意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走到屏风后,包着白绢的伤口传来丝丝温度,夹杂着痛觉,让她的思绪愈发混乱。

&ep;&ep;龙门架上搭着流苏提早准备好的衣裳,她这才想起,回来后还没换衣裳,就急着帮他上药了,哪成想最后伤了自己。

&ep;&ep;真是一团乱。

&ep;&ep;冉念烟将架上那套软缎的烟罗色衫子紧紧握在手中,良久才被流苏唤回神智。

&ep;&ep;换了衣服,匆匆洗漱,也没心情去冷翠轩——见了母亲又免不了问起她的伤。趁着徐夷则尚未归来,她上了床胡乱睡下,兴许是方才绷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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