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我可真羡慕你。”谭清露感慨地道。

&ep;&ep;两人正说着,陶锅里米粥渐渐浓稠,散发出小米的清香,初三用陶碗盛了一碗递给阿泠,低声提醒:“小心烫。”其实不烫,碗底初三用垫了张帕子。

&ep;&ep;阿泠眉眼弯弯的接过,小声说好。

&ep;&ep;两人用完粥,初三去清理碗罐,阿泠站起来,跟在他旁边一道去,两人在路上不知说了什么,谭清露能看见阿泠脸上温柔的笑意和初三动作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保护。她轻轻地勾了下唇。

&ep;&ep;当夜就在野外宿下,晨起是车队最忙碌的时候,清点货物,拔营收寨,准备食物,而昨夜王嫂子似乎又哭哭啼啼了半晌,经过一夜发酵,晨起洗漱时,阿泠能发现时不时有更多目光看来,只是阿泠看过去时,那目光又收了回去。

&ep;&ep;初三将水囊挂在马车上,沉声道:“等会儿我便向范大哥辞别。”

&ep;&ep;“好。”阿泠点点头道,按照往常经验,差不多还有小半个时辰车队才会出发。

&ep;&ep;两人边说着,一边收拾行囊,整个车队差不多有百来人,清晨忙在一起,各种声音交错,所以车队前方混入了两三个讨食物的小少年大家也没在意。他们虽在郊野驻扎,可不是深山老林,附近有人烟很正常。

&ep;&ep;只是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杀人了,阿泠抬起头,只见车队最前方,已经乱成一团,而刚刚混过来的小少年手握着一把小尖刀。与此同时,附近也有脚步声传来,不过片刻,车队就陷入了一场混战之中。

&ep;&ep;来犯约莫百来人,人数上和车队相比没有优势,可他们出其不备,一下子就杀死了车队里好几个武士,等车队反应过来后,操起武器迎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ep;&ep;而贼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朝着放货的那块区域全力进攻,其实单论来犯者的体型,他们不如这队武士。可他们意志坚定,个个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加上出手狠辣,不到片刻,完全占据了上风。

&ep;&ep;阿泠呼吸微紧,她和初三远离货物,那贼人对人没什么想法,没多少人进攻他们,只是朝着前方厮杀。

&ep;&ep;这时身侧忽然传来一声惊呼,阿泠扭过头,原来是谭清露身边倒下了一个血人,而贼人的刀已经挥向她了,初三见状,脚下微动,一脚踢翻贼人。

&ep;&ep;谭清露躲过一劫,定了定神,忙道了声多谢。

&ep;&ep;阿泠看向周围,车队已处于颓势,即使有范大勇这种不要命了的和贼人厮杀的领头人,可贼人每一个都是不要命的杀人抢夺货物,他根本难以力挽狂澜。

&ep;&ep;初三见状,一把搂紧阿泠,足下一点,将阿泠带上一个高大粗壮的树木:“等我。”

&ep;&ep;他不用多说,阿泠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坐在枝上对他点点头,初三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长刀加入了混战中,那把长刀是那个阿泠从狱署内逃跑时抢夺来的,曾是邹雪明精锐用的武器,刀锋锋利,而初三抬手踢脚又快又狠。眼看一刀要劈在范大勇身上,范大勇才杀了左侧的贼人,这一刀眼看躲避不及,初三一个横劈,那人应声而道。

&ep;&ep;逃过一难的范大勇抹了把溅在身上的血花,见是初三救了他,惊讶后忙道:“赵兄弟,多谢了。”

&ep;&ep;言罢他再度加入厮杀中,这时范大勇心里有些恐慌,他们车队早已落入下乘,按照经验,他们今日必定得输了,他想叫仅存的兄弟们能逃就逃,别管货了。又怕他这一嗓子下去,本就处于劣势的他们彻底乱了,那么等着他们的还有可能是贼人的反杀,且他们毫无还击之力。

&ep;&ep;这样想着,范大勇砍倒眼前贼人,抬眼四处望了望,想看清周围局势,这一望就彻底惊住了,只见初三手起刀落,轻飘飘一下,那群气势汹汹的贼人就倒下一片。

&ep;&ep;那群贼人见状,彼此对视一眼,一窝蜂朝着初三攻击过去,范大勇眼睛一眯,正要冲上去帮助初三,却见不过两三个回合,那七八个进攻的贼人就倒下了一半。

&ep;&ep;范大勇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年他走南闯北,颇见识了不少人。刚开始初三给他的影响不深,毕竟他似乎没有特殊之处。不对其实算有,比如对赵夫人的爱戴体贴,以及昨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小米之争。范大勇虽然觉得初三不给王嫂子没错,但同时免不了觉得他陷于妇人斗争,无甚大用。

&ep;&ep;直到现在,他盯着初三,眼里发出一阵光来,大吼一声:“兄弟们,还不快上。”他说着率先冲了上去。

&ep;&ep;车队里的护卫已经被贼人击溃,尤其眼见他们倒下的兄弟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而贼人的气势越来越强时,几乎都不抱希望了。这个时候,听领头人范大勇一声大喊,不由茫然地抬头看去,只见初三刀法凌厉,不多时砍倒几个贼人,不到半刻,就凭一力挽回颓势,剩下的武士们浑身一凛,顿时也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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