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

还是顶层的包房。

这次坐在房内的只有林海宴、赵德利和石贵仁。

“想不到刀郎馆会对这侯飞白如此看重,真是可恨!”赵德利一脸懊丧。

“哼哼,谁也想不到,朱解会亲自出手。”石贵仁附和道。

现场有朱解在,三大家族任何的后续手段都不敢使出来。

不给朱解面子和得罪一个小小的侯飞白,完就是两个层次的概念。

“不只是朱解,周童,还有韩巨鸿,哪个不是在月港城坐镇一方的妖物?”林海宴微微眯眼,“看来我们还是太轻视侯飞白,这些大佬出场就算是给他站台了。”

“那我们后续怎么办?”赵德利不甘心自己精心布局如此轻易被破。

赵德利这种家伙,到底是在赵家坐到这个位置的!

林海宴微微一哂,“还以后呢,没有了。我们不过是想借此打击一下侯飞白在月港城的发展,与他也并无太多厉害冲突,以后还是少针对吧。”

“也只好如此了。”赵德利本就是跟在林海宴身后行动,爽快地改变了立场。

“就这样?”石贵仁一脸不解,“咱们三大家族联手打压他一个小小红衣刀郎,就如此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林海宴看了他一眼,道:“石大管家,慎行吧,少树敌,才是长存之道。”

石贵仁愤愤地道:“我石家与刀郎馆本就不对付,现在既然开了头,自然不会就此收手。”

“且,少说大话。昨日在饮酒吧庄园外,为何你石家后续的手段不敢使出来?”赵德利嗤笑道。

“你!”石贵仁一时语塞,“那是朱解,在那个节骨眼上动手,不是找死吗?”

“你们石家对付刀郎馆,不就是对付朱解吗?这两者之间还有区别?”林海宴觉得自己都被气笑了。

“直接对付朱解,不是我能做的,但对付刀郎馆的执刀郎,我还是敢的!”石贵仁站起来,“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林赵两家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说完,石贵仁便愤然离场。

“他什么意思?”赵德利看着石贵仁的背影,问林海宴。

林海宴微微撇嘴,“失心疯了,自己要作死,咱不用管他。不过那个什么饮酒吧庄园,昨日去的妖奴回来说,里面名堂倒是不少?”

说起这个,赵德利明显是来了精神,“那侯飞白,倒是真能折腾,又是什么观潮亭,什么曲水流觞的,花样真不少。听妖奴说还挺有趣。”

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林海宴心中对赵德利又看轻了几分,他不置可否地道:“奇技淫巧,华而不实。按照他这么个玩法,收费必然极高,月港城真正有钱的妖物,有几个愿意到那穷山恶水的丰邑坊去?就等他亏败吧。”

“林大兄是说,他这酒肆必然会倒闭?”没有其他妖物在场,赵德利对林海宴的称呼也随之一变,他略一思索,便明白林海宴的意思,“也对,月港城真正尊贵的酒肆,那还得是樊楼。”

赵德利说着便竖起了大拇指,樊楼是林家产业,主打美食餐饮,餐酒不分家,樊楼的xx酒在月港城也是深受上层妖物喜欢的。

“哪里哪里,会福楼也不差。”林海宴笑道,“樊楼、会福楼、还有柴家的长庆楼,在月港城才算顶级奢华。”

柴家长庆楼,赵家会福楼,林家樊楼。

四大家族之中,反倒是只有石家没有经营餐饮。

“没错,从侯飞白这一举动,便可知其并不善于经营之道,月港城第一才子,不过如此罢了。”赵德利接过话去继续说道。

林海宴感慨道:“经营之道变化多端,但无外乎投入、产出,谁不想一本万利?何其难也。”

“对对对,说起经营来,月港城又有谁能比得上林大兄。”赵德利连连点头,随即又说道:“不过侯飞白据说当日又作诗一首,反倒有几分意思。”

林海宴哑然,作为林家掌管经营大权的大管家,林海宴一生所爱者不过黑白子而已,诗词这类东西,在他看来终究只是些打发闲散时光的小玩意,想不到赵德利居然会对此颇有兴致。

赵德利却没注意到林海宴的表情,继续道:“其中有两句是这么说的,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又说什么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年纪轻轻便如此愤世嫉俗,可见其志趣清高,带有归隐之意。”

赵德利说得很投入,摇头晃脑,仿佛这就是自己的作品一般。

林海宴无语地撇撇嘴,这不过是那侯飞白几句闲话罢了,何来归隐之意?当真是郢(ying)书燕说,穿凿附会。

不过如此一来,林海宴倒是对侯飞白有了新的认知:狡诈多机心。

若侯飞白知道林赵二位对那首借(白)鉴(嫖)九州古人的诗作如此解读时,也不知会是作何感想,毕竟他选择念这一首《桃花庵歌》的原因,只不过是他当时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在饮酒吧庄园的桃花坞而已。

所谓的桃花坞,不过是湖畔原有桃林数亩,侯飞白不舍移除,遂以此为名罢了,绝无故意剽窃之意。

……

是夜,德教坊。

宵禁的净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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